的那位可怜的老妇人道森小姐,你知道,事实上是我的一位远亲——呃,是的——大概是很远的亲戚。非常神经质的,不是吗?像其他家人一样有点行为古怪,但是个迷人的老妇人,你不这样认为吗?”
“我越来越喜欢她,”福布斯说,“当她神智十分清醒时,她是个非常令人愉快的、体谅人的病人。当然她很疼,我们不得不经常给她注射吗啡。”
“啊,是的!可怜的老人!我有时想,护士,很遗憾我们不允许帮助人们解脱,你知道,当他们已病人膏肓时。毕竟他们几乎已经死了,你也会说,让他们继续遭罪有什么意义?”
福布斯护士非常严厉地看着他:“我想那不行,”她说,“当然尽管人们都理解外行人的观点,卡尔医生与你的观点不一样。”她有点不高兴地说。
“我认为大惊小怪是因为观点有些骇人听闻。”这位绅士激动地说,“可怜的老人!那时我对我妻子说,他们为什么不能让可怜的老人安息。试想在我们尽力给她治疗让她受尽病痛折磨之前,她就令人宽慰地逝去多好!我妻子非常同意我的看法。这事让她很心烦,你知道。”
“这事让大家都很烦恼。”福布斯护士说,“当然,这使我处于非常尴尬的境地。我本不该谈这事,但因你是这个家庭的一员,你会理解的。”
“正是这样,护士。你曾想过——”西姆斯·格梭普先生身子向前探了探,紧张地用两手揉搓着他的软帽。
“这一切的背后会不会有什么事情?”福布斯护士的嘴唇显出一本正经的样子。
“你知道,”西姆斯·格梭普先生说,“曾有过医生为了自己的利益设法让有钱的老妇人立遗嘱的事,你不这样认为吗?——哦?”
福布斯护士明确表示这些不关她的事,用不着她考虑。
“是的,当然,当然。但在人与人之间——我是说,在你我之间,怎么?——难道没有一点——呃——矛盾,也许,关于请律师——那家伙,你知道吗?当然,我的表妹玛丽——我叫她表妹,可以说根本不是亲戚,真的——当然,我是说,她是个非常好的姑娘,但我有个想法,她不十分喜欢把立遗嘱的经办人叫来,呃?”
“噢,西姆斯·格梭普先生,我确信在这点上你错了。惠特克小姐非常渴望在这方面为她姨妈提供方便。事实上——我认为我告诉你这些不是在泄露秘密——她对我说:‘如果什么时候道森小姐想要见律师,一定叫他马上来。’所以,当然了,我叫他来了。”
“你叫他来了?那么,他没来吗?”
“他当然来了。那没什么难的。”
“哎呀!这不就清楚了吗?不是吗?那些爱说闲话的女人讲得多么不对呀!对不起,但你知道,对这件事我的看法完全错了。我完全相信了皮斯古德夫人说的没有叫任何律师的话。”
“我不知道皮斯古德夫人对这事都知道些什么,”福布斯护士轻蔑地说,“根本就没允许她参与这件事。”
“当然没有——可你知道这些说法是怎样传开的。不过,我想——如果有遗嘱为什么没出示?”
“我没说有遗嘱,西姆斯·格梭普先生。没有遗嘱。律师来起草了一份委托书,这样惠特克小姐就可以替她姨妈在支票上签字了。你知道那很必要,因为老太太的身体每况愈下。”
“是的——我想她到最后已很糊涂了。”
“唉,九月我从菲利特护士手里接管护理时她还很清醒,当然,除了对投毒的幻觉外。”
“她真的很怕投毒吗?”
“她说过一两次:”护士,我不想为取悦某人而死。‘她非常信任我。说实话西姆斯·格梭普先生,她与我相处的要比惠特克小姐好。可十月份的时候,她的精神完全跨掉了,经常说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