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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目前为止还没这么干过。”

    “所以,我还用不着怕你。”

    “是的。”

    “事实恰恰相反,我害怕你,就跟害怕我自己一样。”地板有些冰凉,不过我的声音还不至于因此颤抖起来。

    “这话怎么讲?”

    “我跟你一样,也有幻觉。”

    “得了,你又来了……”

    “不,”我打断他,“我没有跟你开玩笑。我并不是说也能看见你所看到的怪物,我的幻觉和你不同,但这并不能证明我没有病。”

    “所以你在我身上搜索你想要的解释。”

    “别说得那么冷血,John,千变万化的幻觉之中,你并不是最特殊的那个人。我也可以在书本上学到我想要的知识,而不是非要来和你见面。”说完这句话,我立刻开始后悔,在眼下这个阶段,还不该去激怒他。

    没想到,他对于自己的特殊性竟然毫不在意,“你说得有道理,那么你到底是来干吗的?”

    这让我深感意外,奇怪,他竟然不为所动!我不禁抬眼去看床头,可惜,从我这个位置,什么都看不到。为了取得他的信任,我一进门就放倒自己。当然,也丧失了观察他的机会。所谓有得必有失,这道理再简单不过。

    该怎样来表达他对我的价值?思考再三,我决定实话实说:“我来看你有两个原因,对我有利的是,我看到你,就提醒我自己,一定要关注自己的病情,免得有一天变成你;对你有利的是,我很想弄明白,你为什么躺在这里,你有没有重获自由的那一天。”

    “哦。”他咯咯地笑了,笑声里缺少了那份神经质。

    我的眼前忽然浮现出了这样的一副画面:也许,只有当风吹过荒芜的庭院,那唯一一朵美丽的小白花随风摇摆的时候,John那空洞的眼中才会闪过一丝光彩。

    他笑完了,屋内重归黑暗和静谧,不知何故,我竟然体会到安宁。

    “你并不是这里的医生,”John的观察力很敏锐,“可你却想要治疗我。好吧,我不关心你的动机,可你凭什么认为能把我治好。”

    “你错了,John!”我冷冷地回答他,“以我目前的能力,要治愈你希望渺茫;但是在不远的将来,也许会有那么一天。至于我凭什么,那就要以你的良心说话了。即使我是个间谍,即使我背叛了你,你现在看看我。”我借这个机会爬起身,凉凉的地板弄得脊背很不舒服。我凑到他的面前,毫不在意他会不会突然张嘴咬我,“请你好好看看,你是否看到我长了熊的脑袋,吐出蛇的信子?”

    四目相接,几乎是脸贴着脸。他盯着我,眼神闪烁,我能感觉到他脑子里有什么东西飞快地转动着:“你很有意思,好吧,我承认我看不出来。”

    “那就是了,从这个角度上来说,我还是你的同类。话说回来,John,也许你真的失去了几年前的记忆,也许你是装的。我只问一个问题:北京有专门的精神病专科医院,在外人看来,那里更应该是你的归宿。可你却被某人送到这里,并且一待就是两年。这期间,你绝不会是第一次惹事,却从未被安排转院,这是为什么呢?”

    这个问题显然把他困住了,可他却没有因此而失去控制,与正常人一样,他锁紧了眉头:“从来没人提过这个问题,我也没想过,可是如你所说,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呢?”他这样想着,禁不住想看看自己,他挣扎着要昂起头,可惜只能像个待宰的牲口一样被禁锢着,他顶多能看到自己的脚丫。

    “John,不用着急,时间有的是,也许弄明白了这个问题,重获新生的机会就来了。假如你能回想起熊的头和蛇的信子,以及你名字的来历,我想问题就一定可以解决。”

    “有道理。”他梗着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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