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亨和李瑁的船自然是李白的小木船远远不能相比的了,四周的装饰都是极尽奢华,画舫也是木船的几倍大,看上去很是威严。进了画舫坐在酒桌边,见桌上满是各种各样的山珍海味,酒也是千金难买的吐蕃进贡的葡萄酒,清香扑鼻。举目看去,所见之处便是万金之数,当真是一派皇家风范。
众人落座之后,都纷纷交谈起来。
在座的都是大男人,就卢婉素这么一个姑娘,这情形怎么看怎么诡异,卢婉素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现在是各种全身不舒服,不过好在,几个人都是在聊些她插不进嘴的话题,卢婉素巴不得自己是透明的,所以倒是很庆幸。
谁知,聊着聊着,竟又回到了原来。
酒桌正中央,李亨右手优雅地拿住酒杯,漂亮的双目微眯,在原本成熟的俊美上平添了几丝邪佞,他勾唇一笑,看了眼卢婉素道:“十八皇弟,李翰林,郭公子,看众位聊得竟都忘记了卢三小姐,这般说下去多没意思,不如咱们行个酒令,让卢三小姐跟着一同参与,这才有趣不是?”
“啊?”
这一下话题的突然转换让卢婉素猛然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才知他是在说自己,好不容易可以让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卢婉素怎么可能又往火坑里跳?是以,她强笑道:“太子殿下说哪里话?殿下与众位公子谈论国事,臣女一闺中女子见识短浅井底之蛙,怕随意插嘴说错了话丢人,没的叫殿下笑话才三缄其口,哪里是被忘记?”
“卢三小姐太客气了,”李亨眼中趣味十足,“外出游湖,我等均是微服出游,怎能谈论国事呢?今日本就是出来吟诗赏景的,这般一说,倒显得我等卖弄了,还是行个酒令罢。”
话已至此,卢婉素不好再接话,不由咬牙:大哥,你们好好聊你们的,扯上我干什么!李亨,你是故意跟我过不去是不是!
李白c郭子仪c高适和杜甫自然不敢说些什么,李瑁早就想和卢婉素说话了,所以也希望卢婉素参与进来,所以这一下,卢婉素装透明的愿望彻底落空了。
见大家都不说话,李亨笑意更深,说:“既然如此,那我们行个传酒令吧,”随后,他拿出了一个白玉扳指继续道,“自十六皇弟这里开始,将这枚白玉扳指依次传给后一个人,我背身击鼓,鼓声停时,扳指在谁手上,谁便作诗一首,作不出诗的便饮酒一杯,诸位看这般如何?”
一片安静。
没有人敢有动静。
“如此这般,便开始吧。”
鼓声响起的时候,卢婉素已经认命了,反正相当于击鼓传花,不可能那么巧轮得上自己吧?
白玉扳指在众人的手中传递着。
咚咚咚,咚咚咚咚
卢婉素的表情已经有些可笑:千万不要是我,千万不要是我啊
咚咚咚咚
咚!
李亨手中的鼓槌轻轻一敲,鼓声骤停。
卢婉素盯着李亨的背影良久,而后
默默地低头看着手中的白玉扳指。
真的是
好巧啊!
好!巧!啊!
卢婉素默然半晌,看着李亨带着笑面虎般的表情转过头来,笑等着她的诗。
深吸一口气,卢婉素低头:算了,惹不起这位祖宗,作诗!
作诗对卢婉素并不是难事,随意剽窃一首唐朝以后的诗就可以了,卢婉素吟了一首《寄扬州韩绰判官》,无懈可击,自然博得满堂彩。
李亨眯了眯眼睛,算是过了。
游戏继续,鼓声再响。
卢婉素飞速递出自己手中的扳指,深吸口气。
咚咚咚,咚咚咚咚
应该,不会再是她了吧
咚咚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