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贴在了轮胎的破洞上,最后“吭哧吭哧”地用打气筒为瘪了的轮胎打起了气。
忙活了足足一个小时后,这堆破铜烂铁终于可以让我重新发动了。我正准备出发时,才发现自己还穿着一身内衣内裤呢,哪能这个样子去见镇长呢?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从州府来的文书。
我不禁抬起头,望向了公路对面那座被扒开的坟茔。
走到那具一半露在外面的灵柩旁,我一把掀开了棺盖。棺材里躺着一具尚未腐烂的尸体,是一个与我身材差不多的男人,不过男人的两只手都被斩断了,手腕处凝固着乌黑的血液。
这个死者是干什么的?为什么会在死后被斩断手掌埋入地底呢?我不禁心生疑窦。
不过,我才不关心这个男人是干什么的,我只关心他穿什么样的衣裳。谢天谢地,他穿的是一套崭新的蓝布对襟便装。
我手脚麻利地扒下了尸体穿着的衣裳,穿在了自己身上。嘿,还挺合身。当我穿好衣服的时候,才发现这件蓝布对襟便装的左胸上,竟绣着一只红色的蝎子。
我正准备启动老掉牙的马鲁牌轿车时,却看到那封我要送给布托镇长信还躺在车外的地上。还好,我没忘记此次到果苏尔镇来的目的,于是赶紧下车拾起了信封。不过,刚才的胖劫匪撕毁了信封上的密封蜡,信纸悠悠然地飘了出来。
我打开信纸,随意瞟了一眼,当我看到信纸里的内容时,顿时浑身一个激灵,一股冷汗从后背的脊梁处涌了出来,我双腿不由自主瘫软,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信纸上是这样写的:“布托■■镇■长,你■面前的这■个人叫■■刘龙,如■果你■是我■的朋■友,就■给他脑■■袋一■枪,我■会给你■五百美■■金。”最后,是哈普上校龙飞凤舞般的亲笔签名与印章。
我必须要说明一下,我的上司哈普上校,是一介武夫,基本上算是文盲,会写一些字,但写的错别字却远远超过了常人的想象。每当他写了匪夷所思的错别字后,都会用钢笔涂改,为了不让别人看出那些错到离谱的字,他会将墨水完全掩盖住错字,形成一个个“■”。
只要去掉这些墨水留下的污渍“■”,我就能看出这封信的内容是:“布托镇长,你面前的这个人叫刘龙,如果你是我的朋友,就给他脑袋一枪,我会给你五百美金。”
我的名字就叫刘龙,我明白了,哈普上校让我送信,其实就是让布托处死自投罗网的我。
其实,我知道为什么哈普上校要杀死我。自从我与他女儿,也就是迷人的苏索尔小姐,开始幽会后,我就感觉死亡的危险正一步步向我靠近。哈普上校是M国的军阀,还担任着州长要职。他所做的一切都会为自己的利益考虑,他早就准备将迷人的苏索尔小姐嫁给南方省份另一个军阀的儿子。
可惜,那个南方军阀的儿子患有先天愚症,也就是天生大脑发育不全。尽管现在二十多岁了,却连大小便都不会,一说话就不停流口水,脑袋大得像个冬瓜,身体瘦得像豆芽菜。这样的男人,苏索尔小姐又怎么会喜欢呢?而我长得一表人才,又能言善道,她迷上我也是大自然优胜劣汰的结果。
不过,哈普上校绝对不会这么想,他只想靠着这次联姻,壮大自己在M国的势力。所以,只要他知道了我和苏索尔小姐的事,就会立刻下令杀死我。
我必须要感谢那两个劫匪,如果不是他们撕毁了这封信,我会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还好,在出发前,哈普上校将那支钢笔还给了我。我从衣兜里掏出钢笔,在信纸上涂改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信纸上又多了好几处“■”。
我涂掉的字是“如果你”、“就”、“脑袋一枪,我会给你”,这样一来,信纸上的内容就变成了:“布托■■镇■长,你■面前的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