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我发誓要为他报仇。就是这样。”
“‘目光锐利的人’,‘长枪’的孙子,”西门说,“我们将为您的朋友报仇,但罗勒斯顿没有犯罪……”
对于像西门这样一个人,由于有空中或海上航行的实践,他对方向的感觉十分灵敏。他从来不离开指南针。对他来说,现在的这个游戏已到达某一点上,这个点的经纬度他几乎可以准确计算出来。他计算出,要是他们没有走偏,他们已走了五十公里左右了,于是他直向南部走去。
几乎是立即,这一小队人马便离开了前一天西门走过的山脊线的左边,走在一连串的较低的沙丘上,但这些沙丘俯瞰着一片广袤的黄泥地,这泥地上蜿蜒着一些小水流。这里有海流从海岸边带来的烂泥,它们又被水流推到大海中去。
“这是很好的冲积地,”石灰岩老爹说,“水流集中起来。一部分的沙将被吸收了。”
“在五年内,”西门说,“我们将看见牛群在海床上放牧,五年之后,铁路会伸延到这里,大厦会建立起来。”
“也许,但目前情况不大好,”老教师说,“瞧,昨夜的这页报纸。在法国和英国,混乱已达到极点。社会活动和经济生活突然中止,再没有为公众服务的事了。信件和电报有时送有时不送。大家不知确切情况,人们相信最奇特的事。发疯和自杀似乎增加了。发生罪行!单独的犯罪,成群的犯罪,反叛,抢掠商店和教堂。一片混乱,一片黑暗。”
那层烂泥由于海底涌浪的冲击不是很厚,但可以反复踏上去没有一点危险。一些脚印已踏在上面,沙丘的还潮湿的地面上也留有一些印记。他们走过一条船骸,周围已有一些人设立了帐篷。有些人在探索船壳,有些人用斧头在砍木头,有些人在打破那些还较为完整的食物箱。一些平民妇女,穿得破破烂烂,神色像被围困的猎物,坐在木柱上等待着。小孩子们在奔跑、游戏,已经有——社会组织的开始——一个商人背着啤酒小桶在人群中走来走去,同时有两个少女坐在一个摇摇晃晃的柜台后面售茶和威士忌。
稍远一点,他们看见了第二批帐篷。从各方面来的人,单独的或成群的,像他们一样在寻找和发现什么。
“好极了!”西门大声说,“草原带着神秘和陷阱在我们面前伸延。我们现在走在战斗的小径上,带领我们的是一位印地安领袖。”
两小时的快步行进后,草原上出现一些起伏的平原,上面沙土和烂泥以同等比例交错着,一些不太顺畅的浅河在寻找着有利的河床。上空浮荡着低垂、不透明的静止的雾,像结实的天花板。
“多么神奇,石灰岩老爹,”西门大声说。这时他们正沿着一条细长的石带走着,这石带在他们前面伸延着,像是一个大公园中起伏的草地中间的一条低陷的山路。“这冒险行动多么神奇!当然,这是可怕的冒险:地震、超人的痛苦、死亡,但这是我这种时代的人所能想象的最不平常和最出色的冒险。这一切都是那么出奇!”
“出奇,的确,”石灰岩老爹这个忠于他的职守、进行科学调查的人说,“出奇!在这地点出现的砾石构成你所说的从未见过的景象。还有,你看在那边躺着的肚皮朝天的金色的大鱼群……”
“看见了,看见了,我的老师,”西门说,“这样的风暴不可能不是一个新时代的前序。要是我像人们有时看风景那样半闭着眼睛看未来,我会窥见……啊!我所窥见的一切!……我所想象的一切!……充满多么疯狂、激动、仇恨、爱恋、强烈和不辞辛劳的努力的戏剧。我们进入一个这样的时期,精力充溢,意志和愿愿像甘美的酒那样上升到头上。”
年轻人的热情最终使石灰岩老爹感到不舒服了,他离开这感情充溢的同伴,低声地说:“西门,弗尼摩尔·科柏小说的回忆使你晕头转向。我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