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良。他虽说长着一对清澈如蓝陶器一样的大眼睛,但是眼睛中却露出某种蠢笨。
“你疯啦,孩子?”他郑重地说,他那憨厚的表情中没有丝毫激情。
“不,不,士兵先生!太可怕了。你应该快点……那儿……那城堡,你从这儿都能清楚地看到它的小塔。就在那儿,有人杀了人……杀了人……”
气喘吁吁的皮埃尔缓过点儿气来。
“杀什么啊?”
“有人杀了七个老婆。当中有一人可能还没死。她还点头肯定了这事,而……而……而……刚……刚才……有人还要再杀……再杀……一个……一个……”
皮埃尔再说不下去了。
“对,他还要杀第八个人!”维奥莱特肯定地说。
“不!你们两人快要疯了吧?”那身着绿制服的人反驳着,他准备坦坦然然地继续走他的路。
皮埃尔与维奥莱特跪了下来。
“先生,士兵先生!看在上天的份上,请跟我们来吧,你快去吧!我愿把身上的东西全给你,”皮埃尔泪眼盈盈地大声说,“只要你能救得了蓝胡子的夫人。”
“蓝胡子的夫人?这是讲故事。”那男人说,他有点被搞糊涂了。这种历险完全超越了他的智力的范围。
“是的,”维奥莱特说,“城堡里那可怜的妇人……”
“但是城堡,孩子们,我很熟悉。我不是本地人,但是我为德·沃代尔朗老板作保镖已经一个星期了。”
皮埃尔和维奥莱特惊慌不已。德·沃代尔朗?这不是蓝胡子的绰号吗?
他们明白了,这男人是他的绿色仆人,他们是同谋吗?啊!不……这不可能。他的长相非常老实。
于是,维奥莱特坚持着,带着女性的细心。
“即使如此,”她心忖,“最好别叫那人为凶手。”
她高声地补充说:“警卫先生,我向你发誓,有人马上要杀死一个妇人。单是那些狗便能咬死她了。这些狗有牛犊那么大!我们亲眼见过。我恳求你,跟我们走吧!你将拯救一条生命。首先你有条好枪,不存在冒什么风险。这些狗,我告诉你……”
卫兵惊得目瞪口呆。尽管那个好奇之心爬上了大脑,但是他仍在琢磨这两个惊慌失措的小孩子到底在做什么梦。
那么,为什么啥都看不见?
“好吧,”他说,“我们去转一下。我森林中的房子紧靠着城堡。我知道,这些狗的脾气并不好。”
“根本就不好,”维奥莱特坚信不已地补充说,“不能让它们咬着你……它们的牙齿似大象牙一般。”
“大象。”皮埃尔几乎是机械地重复说。
“啊!那也没啥,”卫兵说,“走,上路吧!”
皮埃尔和维奥莱特感到心中一阵轻松。这人的步子好沉重!他这个士兵走路像乌龟变的一样。没有任何事情能影响他的情绪。他好似特别喜欢抽烟斗,好玩儿似地将蓝蓝的烟圈喷上空中。
他们再没讲话。三人小组终于赶到了小城堡。那幕悲剧一会儿才上演吗?
穿越草坪、花园、护城河,整个过程进行得慢吞吞的……最后,两个小孩儿走在卫士身后,轻手轻脚地来到神秘的前厅。凄凉死寂般的陈设笼罩在沉默之中。
是否太晚了?第八个妻子被剁成肉块了吗?看家狗的嘴是否因嚼食人肉而变得血淋淋的?
他们察觉到声音。孩子们颤抖着,卫兵好似也有点惶恐,他凝听了好一阵。
在那儿,这声音就在附近。这时那可怕的红门又关上了,那声音便是从门后传出,好似长长的哭泣声。
卫兵没敢动。他粗大的铁钉鞋已经钉在黑白相间的石板地上。这石板地一会儿后便会血渍斑斑。声音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