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深处,还是在这个平原的边缘,都有些古里古怪的事……
“你是姓,是不是姓小红帽?”他开口问,实在希望得到肯定的回答。
“不,我叫韦洛妮克!”
皮埃尔有点失望,但是他仍旧不放弃想法。
“说到底,”他心忖,“她完全可以叫韦洛妮克,也可以叫小红帽。”
众人走着……众人还要走一小段路……维奥莱特对一切都不太介意。她采拮雏菊时,只扯下花瓣,让花茎上留下金黄色的小创口……这时,他们来到蓝蝴蝶花的茅屋门前。
皮埃尔浑身僵直,控制着情绪。
韦洛妮克仍旧害怕之极,口里含着手指。柳条篮在她的左臂下微微抖动,当然里面装满了她连动都不敢动一下的美味食品。
“听着,”皮埃尔对她说,“你去拉门闩和小销钉。”
“你说什么?”
“我对你说,你去拉门闩,并且……”
但是,他忽然住口不言,他看见那害怕的表情:韦洛妮克整张脸面都流露出恐惧与惊吓。
实际上,这些可悲的语言已经让小姑娘恐惧万分。她可能认为皮埃尔疯了,不是吗?这完全可能。
维奥莱特笑了,但是她也有点害怕。
然而,她抑制住了感情。
“皮埃尔,”她说,“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韦洛妮克不敢进去。我们让她留在门外,由我们两人去向她的外婆解释她晚归的原因。”
“当然,她还不至于坏到这步田地吧。”皮埃尔说着,连自己都无法确信他说的话。
鼓足勇气,孩子们敲响了可能施过魔法的房门。
“请……进……!”一个可怕的声音回答。
哦!好暗啊!两个孩子在好一阵后,眼睛才适应了黑暗,能看清楚这田间的房屋。那儿,有一架床一直高到房顶,碗橱上堆满古式的用具,纺车躺在房角。这些陈设在灰尘扑扑的屋顶下,静静的,有点令人不安。
看到这种场景确实会让人心中发怵。
一个小窗户,没有窗帘。一位老妪坐在柳条椅中,面对着窗户。韦洛妮克一点没诋毁这个场面:一顶蛋壳状的无边软帽,这是一顶自从远古以来,便藐视白色的无边帽。在这顶软帽之下出现一张缺乏慈祥的黄脸。鼻子太过塌陷,如果一阵狂风刮来调皮地吹开窗户的话,她的鼻孔便会流出鼻涕。至于说嘴,向前凸出,好似为了便于更好地咬人一般。一排像军队一样的牙齿,像战场上列队待发的战士一样,随时准备发动进攻。这真可怕!
“谁在那儿?”老妇人用一种沙哑的声音问,“你这是送东西来给我吃吧?”
盛怒的目光滚动着,透过眼镜上方往外看。她一边说话一边不停地织着毛衣。在孩子们的眼睛里,她那频频挑动的钢针好似随时准备变成刑具一样蹦起来,疾速异常地不失时机地发动攻击。
“这就是你带来的食物?”那声音重复着说,更加愤怒。
“对,也就是说不对,准确地说是对……夫人。”皮埃尔站在门槛边说。
他潇洒地打了个招呼。
老妇人好似平静下来了。皮埃尔再度鼓足勇气。
“有些事情我必须向你讲明,夫人。我们在路上遇到一个可爱的小姑娘,她当时在一个坑里哭。啊!好让人心酸。她还带着一罐黄油和一张大饼。”
老妇人耸耸眉,神情惊讶。她的愤怒是否平息下来?没人知道,因为她这时仍旧一动不动,也没有低声唠叨。
只有在听到“大饼”的词时,她才动了动那老鹦鹉的黑长舌,舔舔长着绒须的嘴唇。
于是,维奥莱特接着皮埃尔说:“是否是一罐黄油和大饼,我不敢断定,但是她肯定带着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