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开的门,但也是能自动打开的门,”维奥莱特补充说,“与我一道登上老台阶。那儿,就这样。不过,给我让点位置……好极了。我吗,站在这个石板上。你呢,站在中间。你来讲咒语。不能让人看见我们,对吧?行,干吧!一,二,三,讲咒语。”
皮埃尔用一种有力的、略带苍白的声音高声说,就像在阿里巴巴与四十大盗的故事中一样:“芝麻开门!”
一分钟过去了……很漫长……而这时,一种闻所未闻的事情逐渐地出现了。地腹中肯定传出那奇怪的嘎嘎声。大门摇动起来,接着笨拙地缓缓打开,像巨型怪物的大嘴一样。生锈的铰链、铁链、滑轮发出可怕的声音。哦,这样,真的,这太非凡了!皮埃尔的双腿哆嗦着,就似人们通常说的那样,他还没有回过神儿来。他本就没想到能如此之快地进入到魔幻王国。一种并不苦涩的恐惧在他内心之中与喜悦交织在一起。
“快!快!”维奥莱特笑靥盈盈,高声地说。
于是,二人登上了爬满蜗牛的台阶。一些蜘蛛正在暗处忙碌地织网,它们在受到骚扰后向他们射出敌意的目光。
“这就是大厅,”维奥莱特宣布说,喘息不匀。“这里的一切都属于我爸爸。上面有东西!我们不能再往上爬了。来,从枪眼中往外看。瞧,跟我站在这个凳子上。把放在那个角落里的望远镜拿来。来,抓紧点儿,我们两个从这个窗口上一起看。”
与中世纪的观察哨一样,皮埃尔这时将整个景色尽收眼底。外面茫茫一片有如波浪起伏一般,和谐、轻柔之中又传出簌簌的稻菽之声。这种景象对他这么敏感的孩子来说,简直使他眼花缭乱。
“老天!维奥莱特,太美了!”
“哦!你这么认为?”
“是的,啊!讲讲你那边看到的东西。许许多多,数不胜数的奇妙美景!”
实际上,代·奥比埃城堡主塔延伸了他们的视野,这些有限的美好的风光变得更加广阔。这些景色之美,就像我们古老的大地发出媚人的微笑一般。
“瞧,”维奥莱特用她玫瑰色的手指指着蓝天,“那儿,左边,那是市镇。看看火车站。听!听!火车马上要开来了。我已经听到呜呜的叫声。后来……然而,你不能从那儿看,皮埃尔!”
“不,不。”皮埃尔柔和地回答。
“在那几幢全新的漂亮房子旁边,是糖厂,后边是什么厂,我不知道,但是爸爸说,这是本地区的生财之地。我们甚至有个堂兄在那里当工程师。他有个儿子非常礼貌。他就是弗朗索瓦。你快看,皮埃尔,你在哪儿啦?你没看风景?”
“啊!不,我在看右边。这比看大烟囱、红房子美得多。”
孩子们通常都是诗人,但是在成年后就再也没了诗意。作为艺术家,尽管皮埃尔尚没有意识到这些,但是他在欣赏着大自然时,总是带着幻想。对大自然自身来说,它从不吝啬自己的那略显粗鲁的微笑,并向他送来一阵阵野性的爱抚。
“从那儿”,可以看到倒映在那条大河中的蓝天。大河缓缓地流淌在草原的绿宝石中,流淌在金黄色的麦浪中,流淌在鲜红色的驴食草中。笑意潺潺的流水形成一个环扣。在夜晚降临而初现的氤氲的气体下,河流的两条流动带那像白乳一样的流水流淌着,流向远方。大河的环流形成一个近乎迷一般的半岛,它用这怀抱紧紧地围裹住了一个小世界。
“从那儿”,太阳升起的地方,好似可以更好地看到星星之夜与环境的和谐:绿茵茵的松树挺直起金黄色的树干,怒目斜视的橡树挺直了白色树干,桦树挺直着白粉般的树干,怕冷的杨树高高而立,在微风的抚拂之下簌簌颤动。这就是森林,散发出令人陶醉的芬香……这就是整个森林,里面隐藏了些东西肯定不属于它森林的内容。因为在这里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