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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所以即或是起居如何守时,这个人总仍然是瘦而不肥。

    来到这学校找士平先生的绅士,到了学校,忽然又不想提起那件事了。他象萝一样,以为这事说出来并不对于大家有益,他临时变更了计划,在草坪上晤及士平先生时,士平先生正在那藤花架下作深呼吸,士平先生也没有为客人找取椅子请坐。两人就一同站在那花架下。

    士平先生说,“你早得很,有什么事吗?”

    “就因为天气好,早上凉快得很,又还不是办事时节,所以我想到你这里来看看。”

    “怎么不邀她来?”

    “还未起身,晚上同我说了一些话,大约有半晚睡不着,所以这时节还在做梦。”绅士说过了,就注意到士平先生,检察了一下是不是这话使听者出奇。士平先生似乎明白这狡计,很庄重的略略的见出笑容。

    绅士想,“你以为我不知道。”因为这样心上有点不平,就要说一点不适宜于说出口的话了,但他仍然极力忍耐着,看看士平先生要不要这时来开诚布公谈判一切。到后士平先生果然开了口,他说,“萝似乎近来不同了一点。”

    “我看不出别的理由,一定是!”

    两个老朋友于是互相皆为这个话所吓着了。互相的对望,皆似乎明白这话还是保留一些日子好一点,士平先生就请绅士到廊下去坐。

    坐下来,两人谈别的事情。谈金本位制度利弊,谈海关税率比例,绅士以为这个并不是士平先生所熟习的,把话又移到戏剧运动上来。他们谈日本的戏,谈俄国的戏,士平先生也觉得这不是绅士要明白的问题。可是除了这事无话可谈,就仍然谈下去没有改变方法。

    绅士到后走了,本来是应当在海关办公,忽然又回到自己家里去了。回家时在客厅外廊下见到萝看报。这绅士带着小小惶恐,象是做了一件不可告人的不名誉事那样子,走到萝身边去。萝也为昨天的事有所不安,见到舅父来了,就低下了头,轻轻的说:“舅父,你不是办公去了么?”

    “我到士平先生处去了。”

    萝略显得一点惊慌,抬起了头,“怎么,到戏剧学校了吗?”

    “到过了。”

    “舅父!”

    “我是预备去说那个事情的。”

    “这时去说,不过使你们两个人受那不必受的窘罢了。”

    “我也想到这个,所以并不提起。”

    “当真没有提及吗?”

    “说不出口,本来是我打算同士平先生说清楚了,我想只要是老朋友同甥女用得我帮忙地方,我好设法尽力帮点忙。”

    “可是我心里想,舅父莫理这事,就算是帮忙了。”

    “你说的也很对,我因为也看到了这一点,本来在路上有许多话预备说的,见了他都不说了。”

    “那么我感谢舅父!”

    “要感谢就感谢,可是舅父做的事并不是为要你感谢而做。舅父是自私,求自己安宁,这样子装扮下去。”

    “舅父为什么生我的气?我是看得出的,舅父不快乐,因为我把舅父的一点理想毁灭了。我想我做了错事,自己做的错事本不必悔,可是为舅父的心情上健康着想,我实应当悔恨我处置这事情的不得当。”

    萝说到这里,偷偷的望了一下舅父,舅父眼睛红了,萝就忙说,“舅父若是恨我,就打我一顿,象小时候摔破了碗碟应当受罚一样,我不会哭,因为我如今是大人了。”

    绅士只把头摇摇,显出勉强的苦笑。“你摔坏的是舅父的心,不是打一两下的罪过!”

    “但总是无意识做的事,此后我小心一点好了。”

    “此后小心,说得好!”

    到后两人都笑了,但都象不能如昨天那种有趣味了。在平时,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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