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增加可信度,他还用一把暗藏在腿部伤口里的剃刀片割破头皮——这是身上出血量大却不会感到太过疼痛的部位。
接着他便倒在地上,像个被抛弃的布娃娃。他尽量屏住呼吸,他的眼睛可以保持睁开不动,因为他滴过一种黏性眼药水,那能让眼珠变得浑浊,同时又能保持眼球润滑而不必眨眼。
妈的,看我都做了些什么!哦,妈的!快救救他!谁来救救他!
哈,韦尔斯警员,现在要救我已经来不及了。
我已经没救了,像一头倒毙在路边的野鹿。
现在,他走在法院大楼地下迂回复杂的通道上,前往地下室的清洁工具间。他早在几天前就已把新的道具服装藏在这里。一进入这个房间,他便脱去衣服,擦掉受伤的伪装,把旧衣服和鞋子塞进几个小盒子里。不到十秒钟,他就换上新衣服,再化上一点妆,完完全全变成了另一个人。
他往门外瞄一眼,确定走廊上没有人后,便踏出小房间匆匆向楼梯走去。最后的那个时刻就快来临了。
“这是出局。”卡拉说。
不久之前,她才从斯托伊弗桑特疗养院被紧急召至莱姆的住处。
“出局?”莱姆问,“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一种备用计划。所有优秀的魔术师在演出时都会准备一两套备用方案。如果你演出时失手或是被观众看出破绽,就必须换上这种出局计划以挽救演出。他一定预先想到自己有可能被逮捕,所以他便启动了出局计划,好让自己顺利逃脱。”
“他是怎么办到的?”
“在头发里藏匿一包血浆袋和爆竹。至于枪击,有可能是用假枪,”她大胆提出假设,“徒手接飞弹的表演者用的都是假枪,或是改造过的,一把枪同时拥有两副枪管,要么就用真枪装了空包弹。他很可能是用假枪调换了拘留所那个警员身上的佩枪。”
“这点我表示怀疑。”莱姆说,转头看向塞林托。
这位邋遢警探表示赞同:“的确,我不认为他能换掉警枪,也不可能有机会卸下真子弹换上假子弹。”
卡拉说:“如果这么说的话,他就只能假装对自己开枪,利用视觉上的角度制造假象。”
“那他的眼睛呢?”莱姆问,“根据现场的人说,他的眼睛是睁开的,根本没眨过,而且眼珠都变得浑浊了。”
“扮成死人的招数和道具有数十种。他可能使用某种特殊的眼药水让眼球保持润滑,这样便可以保持十到十五分钟不眨眼睛。还有一种能自己保持湿润的隐形眼镜,看起来灰蒙蒙的,能让你的眼睛和僵尸的一模一样。”
僵尸眼和假血……天啊,真是糟透了。“他是怎么通过他妈的金属探测器的?”
“因为那时他们还没进到羁押室,”塞林托解释,“事情是在前往羁押室的路上发生的。”
莱姆叹了口气。接着,他又突然想起:“证物呢?”他看着房门,又看向梅尔·库珀,仿佛这位瘦削的技师能让从拘留所递送证物来的人立刻出现似的。现在他们有两个刑案现场了:一个是在发生假枪击事件的拘留所长廊,另一个是在地下室——清洁工具室里。一名搜索人员在那里找到了伪装伤痕的道具、衣物和其他一些东西,统统藏在一个袋子里。
门铃响了,托马斯前去应门。不一会儿,罗兰·贝尔匆匆走入客厅。“简直令人难以置信,”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被汗浸湿的头发乱糟糟贴在额头上。“确认了吗?他真的逃走了?”
“没错,”莱姆语气阴沉地说,“特勤小组正在搜索那个地方,阿米莉亚也在那里,不过目前为止一点儿线索都没有。”
贝尔慢吞吞地说:“他现在应该会跑得远远的躲起来。不过我认为咱们现在还是应该马上把查尔斯和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