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司道:“第一步,你必须被监禁,等候审讯——”
我苦笑了一下:“正如你曾经说过,最好的律师,也帮不了我甚么!”
康司道:“我可以设法,将审讯的日期,尽量推后,而在这个时间内,我和你共同努力,解决难题。我看过你的资料,你曾经解决过许多难题,各方面对你都有极高的评价,希望这次,你能为你自己的命运而奋斗!”
康司说得极其诚恳,而我也听得十分感动。
我道:“我可以有行动自由?”
康司道:“我保证你不会逃走,所以,希望你——”
我立时道:“你放心,你这样信任我,我们是朋友,我决不会出卖朋友!”
康司听到了我的保证,很高兴地拍着我的肩,我道:“既然我们两人,要一起合作解决难题,我必须将事件的始末,向你详细说一遍!”
康司道:“好的,我们到殓房去,一路上,你可以告诉我。”
他转过身,吩咐一个警员打开了门,和我一起走了出去,在监狱外,上了他的车子。从监狱到殓房不远,但是我们却在一小时之后才到达,因为我一开始讲事情的始末,康司就听得出了神,在一个街角处停下了车子,一直听我讲完。
我已经看出康司是一个十分慎重的人,他处事,并不轻易下结论,当我讲完之后,他只是一脸茫然之色,愣愣地望着我。
我道:“你不相信?”
康司伸手在自己的脸上抹着:“很难说,我应该相信,但是又无法相信。”
我道:“其实,关于王居风所说的,他的经历那一部分,我也不相信!”
康司又呆了半晌:“如果能相信王居风的话,问题倒容易解决了!”
我明自康司的意思:“你是说,古昂的死,可以解释?”
康司的神情古怪:“是的,假定古昂回到了过去,在过去受了伤,忽然又回来了,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受伤的始终是他,他在过去受伤,回到现在死去!”
我瞪着眼:“这……太混乱了!”
康司道:“如果肯定时间也是一种空间,那就并不混乱。”
我略想了一想,道:“是,他在甲时间受伤,在乙时间死去,那就像在甲地受伤,到乙地死去一样!”
康司点着头,我却摇着头:“可是,怎能在时间中自由来去?”
康司喃喃地说了一句,我听不清楚他在说些甚么,好像是“我不知道”之类。接着他驾车,神思恍惚,车子在路上简直横冲直撞,我和他走进殓房去,而不是因为车子失事而被人抬进去,算是幸事了!
下车之后,他向我抱歉地笑了一下,我自然不好怪他甚么。
康司一到,有几个职员迎着他进去,所有的人,都以一种十分奇特的目光望着我,我们一直来到了冷藏尸体之处,康司叫其他人全离开,才拖出了一个长形的铁柜,揭开白布,白布下面,就是已经僵硬了的古昂。
古昂脸部的神情很怪,他一定是在临死之际现出这个神情来的。我伸手拂去了他脸上的冰花,以便将他那种古怪的神情看得更清楚些。
他那种神情,十分难以形容,看来并不是恐惧或怀恨,反倒像一种十分热切的期望,真不知道他临死之前在想些甚么?
康司慢慢揭开白布,看到他的胸口,我呆了一呆。古昂的胸口,有一个巨大的伤口,难怪康司说是“不知名的武器”所造成的,伤口可以说是一种球形或锤形的重物造成,伤口的周围,脱肉青肿,而且由于那一下重击,肋骨也断了好几根,胸口形成一片可怕的塌陷。奇怪的是,在重击伤口的附近,还有许多孔,深而且小,分明被尖刺所刺成。
那许多小孔,在重击伤口的周围,我在一看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