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一点也不明白王居风在讲些甚么!
王居风的神情比较镇定了一点:“当我醒过来之后,我在一间简陋的小房子中,看起来,像是一个马厩,双手和双足,都绑着老粗的麻绳,在我的身边,还有几个和我同样的人,在门外,有几个武装的兵士来回踱步,那几个兵士的服装,所用的武器,全然是中古时代欧洲军队所用的。”
我闷哼了一声,“中古时代的欧洲”!王居风多半是有点神经错乱了!
王居风看到我没有打断他的话头,他的神态更加从容了些,但是他的神情还是充满了迷惘。
他略顿了一顿,才又道:“我必要说明的是,当时,当我醒过来,在那马厩中的时候,我全然不知道自己是王居风,是生活在二十世纪的人,我只知道自己是一个十分贫瘠山村中的人,那个山村,在一座大山中,我没有知识,甚至不知道整座大山的名字。在我一生之中,可以记忆得到的,只是贫穷和饥饿。”
我作了一个手势,令得他的话停了下来。我道:“我有点不明白,你那时,全然不知道你是王居风?”
王居风道:“是!”
我又问道:“你对你变成的另一个人,却十分清楚?”
王居风想了一想,像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向彩虹望了过去,彩虹道:“表姐夫,他的情形很怪。据他说,他在那时只是那个人,一个叫莫拉的欧洲山村贫民,直到后来事情又起了变化,他又是王居风了,才记起曾经发生过的事,知道他曾变过另一个人。”
我皱着眉,不出声,彩虹又解释道:“我倒可以明白这种情形,当他是莫拉的时候,他只是莫拉。而如今,他是王居风,但又有了莫拉的经历。”
我吸了一口气:“不错,你解释得比较明白,可是这样的情形——”
我实在不知怎样说下去才好,彩虹又道:“我有一个十分怪诞的想法,王居风的前生,不知道是多少代之前,可能是那个山村贫民莫拉!”
我双手又紧握着拳,眼也瞪得老大,以致彩虹不敢看我,可是她却继续在说着:“莫拉是王居风的前生,当他是莫拉的时候,他当然不知道自己的下一生的情形,但是在下一生,就可以有机会知道前生的事。”
我握紧的拳头,渐渐松了开来。
彩虹的讲法,虽然荒诞,但是却可以使人变得容易明白在王居风身上发生的事。我道:“好了,假定是这样,以后的事又怎么样?”
王居风的神情很紧张:“我一醒过来,就感到极度恐惧,我是一个贫民,被保能大公的军队自山村中捉了来,强迫在山中建造一座堡垒。”
王居风道:“建造堡垒的过程十分苦,一块一块的大石,在山中开采,运到建造的地点,而我不想再干下去,要找机会偷走,就是在躲起来之后不久,被士兵发觉而抓起来的。在马厩中的其余九个人,也和我一样。”
王居风有点怯意地望着我,我苦笑了一下,我想。而我也豁了出去,不论他向我说甚么鬼话,我都听着算了。
但是这种“鬼话”,毕竟听来十分乏味,是以我趁他向我望来之际,道:“你是莫拉,那段生活一定不是十分有趣,你不妨长话短说!”
王居风点了点头:“我还想逃走,但麻绳绑得十分结实,我无法松得开。在马厩中一直躺了将近两天,完全没有人来理我们,没有食物,甚至没有水。到了第三天,几个兵士将我们拖出去,拖到了一块空地上,空地上有很多人——”
王居风又向我望了一眼:“你是不是要我形容一下空地四周围的环境?”
我挥了挥手,意思是“悉听尊便”。
王居风道:“那空地,就在建造还未完成的大公堡垒之前,在空地上有几个绞刑架,我和同在马厩中的几个人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