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尔博士用手杖金属头箍敲着地板来唤起注意。等风暴平息,他慈蔼地望着茉莉。
“嘿,”菲尔博士说。“嘿嘿嘿。夫人,我认为你并不相信这本《亚苹的红书》里的妖术或任何这类的事情?”
“噢,去他的!”茉莉说。她使用的简短盎格鲁撒克逊字眼令玛德琳脸红。
“唔,很好。正是。你想说的是?”
“总之,我丈夫对那些书非常在意并且恼怒,他要把它们烧毁。我告诉他别傻了,倘若要毁了那些书,不如把它们给卖了,会有什么害处呢?他说那都是些极其邪恶淫秽的书,”茉莉犹豫着,但仍坦率地往下说。“你该知道,这让我十分好奇。他带我进小房间时,我偷翻了其中一两本,根本不像他说的那样。你这辈子一定没读过那么乏味的书,完全谈不上猥亵。好像是一段关于一对双胞胎一生的冗长无聊故事还是什么的,里头很多可笑的f、s拼音混淆的地方,就好像作者口齿不清那样。我实在对这书提不起丝毫兴趣。因此,当我丈夫坚持把那房间上锁,我也没把它放在心上,而且我相信直到现在都没人去打开过。”
“可是这本书,”菲尔博士轻弹着那本书,“原本是在那里头的?”
“是——的,我很肯定。”
“那个房间的钥匙一向都是由你丈夫保管的。然而这本书不知为何流了出来,跑到戴丽小姐那里。唔,”菲尔博士原本小口抽着烟,这会儿他取出烟斗,用力吸着鼻子。“结果,借由这个线索,我们把戴丽小姐的死和你丈夫的死连在一起了。对吧?”
“可是有什么关联呢?”
“例如,会不会是他自己把书带去给戴丽小姐的,夫人?”
“可是我已经告诉你他对那些书的观感了!”
“这个嘛,夫人,要知道,”菲尔博士歉疚地说,“他会不会这么做?这根本不是问题。毕竟,我们都听说了,他小时候对这类书是充满热爱的——如果他是约翰·芳雷本人的话。”
茉莉相当坚持地说:
“你让我进退两难。如果我说他讨厌这些书,你会说差异太大了,可见他不是约翰·芳雷。如果我说可能是他把书带去给维多利亚的——那,我又不知道你会怎么说了。”
“你只要诚实回答就可以,夫人,”菲尔博士说。“或者诚实说出你的感觉。天可怜见那些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人。对了,你和维多利亚·戴丽有多熟?”
“相当熟。她是那种热中于替天行道的人。”
“你的意思是,”菲尔博士用烟斗含糊划了个手势,“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她是那种对巫术妖术有着浓厚兴趣的人?”
茉莉紧箍着双手。
“可是,能不能请你告诉我,这整件事情怎么会跟妖术扯上关系的?虽说这本书是关于妖术的——它是从阁楼拿出来的也应该没错——但是,只因为她读过这本书,就能证明什么吗?”
“相信我,还有其他证据,”菲尔博士轻声说。“夫人,你的聪颖天性会告诉你,戴丽小姐、上锁的书房、那本书三者之间的关联是非常重要的一点。举个例子:你丈夫和她熟吗?”
“唔,我不知道,我想应该不怎么熟。”
菲尔博士眉头一皱。“不过,他昨晚的表现,人家向我转述了。你听听看是否正确。有个人出现,声称是他的爵产的所有人。这片产业的所有权,不管其正当性如何,是他生命中最大的驱动力。现在城堡受到攻击。高尔先生和魏凯先生带着极具说服力的说辞,以及那份决定性的指纹记录证明,把他给逼到了墙角。没错,他在房里紧张地踱步,然而在对方展开攻击的紧要关头,他比较关切的似乎是村里有个侦探在打听维多利亚·戴丽命案这件事。是这样吗?”
这的确是事实,沛基记得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