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影园的仆人我都识得,这几日见他等出入园子,想必是随程员外一同回来的。”
三人边走边言,行至一个僻静处,见前方过来一人,花五郎见着,急忙招手,高声道:“老爷,老爷。”颜未、苏仁不由一愣,对视一下,如此说来,来人就是花慈露。但见来人约莫四十岁,脸稍胖且无须,身着一件黑丝绸袍,行色匆匆。
花五郎急忙上前道:“老爷,我正要去寻你。”那花慈露狐疑看着颜未、苏仁,问那花五郎道:“你寻我做甚?”花五郎忙道:“因着这二人有鄂州朱老爷来信,要交与老爷亲启。”说罢,又对颜未道:“这便是我家老爷,二位且将信取出来。”颜未淡然一笑,道:“这位员外便是花慈露花员外?”
花慈露满脸疑惑,点点头,茫然道:“不知是鄂州哪位朱老爷?”颜未道:“乃是府衙朱寿昌朱大人。”花慈露惊诧道:“原来是太守大人。不知朱大人何故书信与花某?”颜未笑道:“无有书信,只有口信。因着我家大人修缮书斋,要买些上好木料,特来寻花员外。”花慈露满面堆笑,道:“如此甚好,花某正待回鄂州去,愿与二位爷同行。”苏仁笑道:“原来花员外要回鄂州,莫不是黄州花榜已然揭晓?”花慈露尴尬笑道:“因着鄂州有些事务待花某回去处置,无暇看花榜了。”
颜未暗想:定是官府侦缉命案,花慈露惊恐,想潜逃回鄂州去。幸亏我等来得及时,若教这厮走了,此案便麻烦许多。颜未想着,忙道:“既如此,我等便同行吧。”又瞥了苏仁一眼,苏仁会意,只是点头。花慈露道:“如此甚好。二位爷且在北城门外等候,花某先回槿妍园,收拾些物什便赶来。”
苏仁淡然一笑,心中暗道:这厮恁的狡猾,心中甚是戒备,假言想支开我等,而后逃脱。苏仁瞥眼望了一眼颜未,颜未会意,急忙指着花慈露身后,惊诧道:“他等是何人?”花慈露惊恐,急忙回头张望。颜未眼急身快,扑将上去,抓住花慈露肩头,使了一个绊脚,那花慈露不曾防备,翻身倒地,颜未用膝盖死死顶住。那厢花五郎惊恐不已,正待施手来救。苏仁喝道:“休要动手,我等是衙门公差。”花慈露挣扎不开,急道:“花某无罪。”
颜未反扭了花慈露双手,将他拉将起来,冷笑道:“花员外,你做的好事,只当我等不知?”花慈露惊恐道:“花某素来安分守己,公爷何出此言?”颜未冷笑道:“花员外何事如此着急离开黄州?”花慈露辩解道:“实是鄂州家中有事。”苏仁道:“花员外身在花场,却不知何人告知你鄂州家中有事?莫不是槿妍园的家人?花五哥,你可知道是何事?”花五郎吱吱唔唔,不敢言语。
颜未推搡了花慈露一下,厉声道:“花员外且随我等到黄州府衙大堂一遭,到得那时,便知是你鄂州家中有事,还是在黄州犯下了事。”花慈露急道:“公爷冤枉花某了,花某断然不曾做甚坏事。”
苏仁冷笑道:“因着黄州评花榜,花员外从鄂州赶来,是为给水云间的画屏小姐捧场,然而今日花榜前三尚未选出,梅花仙子究竟花落谁家,翘首以待,或就是水云间的画屏小姐。如此紧要时刻,花员外怎会离开花场?画屏小姐若是知晓花员外临阵逃脱,何其气恼?”
花慈露脸色忽红忽白,嗫嚅片刻,吱唔道:“那女人与花某何干?”颜未有意叹息道:“花员外此言,何其薄情。”苏仁冷笑道:“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银。”花慈露闻听,哀声叹息,喃喃道:“这女人端的是祸水。罢了罢了,你等既已追寻到花某,花某便将所知悉数相告。”颜未点头,道:“休要隐瞒半句。”
花慈露叹道:“二位公爷想必是为了月下坊佳佳小姐被杀一案查探至此吧。”颜未笑而不语。花慈露叹道:“花某得知,苏东坡正协助太守大人侦查此案,市井传言,此人断案如神,甚是厉害。花某唯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