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劳伦斯从哈蒙德那里得知,那条通往中间大门的路是专供皇室、龙和天神们用的,因此他们拒绝让劳伦斯从那里过去。然而当时,乾让泰米艾尔一下飞过大门并进入里面的中庭,轻松地解决了这个难题。
礼节的问题解决后,他们被领进了一个巨大的宴会现场。宴会在最大的龙殿里举行,有两张桌子空着。乾自己坐在了第一张桌子的最头上,泰米艾尔在她左边,永瑆和莲在右边。劳伦斯被领到了稍远点的桌子坐下,哈蒙德隔了几个座位与他斜对着,英国使团的其他人被安排到了第二张桌子上。劳伦斯并不认为拒绝是一种策略:那段距离不仅是屋内距离。但不管怎样,此时,泰米艾尔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集中起来了,他正以一种几乎是非常羞怯的语气跟他妈妈说着话,非常不像他自己,很明显,他被震撼住了:她比他大,而且她那微微半透明的身体意味着她已经很大岁数了,如同她那些复杂的礼节。她没有穿盔甲,但翎颌周围用粘贴在刺上的大粒的黄色角砾黄玉岩装饰着,一条表面看起来易碎的皮围巾围在上面,它是用精细的金丝织成,上面还镶嵌着更多的黄玉和大粒珍珠。
巨大的黄铜大浅盘摆在这些龙的面前,每个都盛着整只的烤鹿,就连鹿角都是完整无缺的:嵌着丁香的橙子被插在上面,于是产生了一种独特的气味(虽然对人类而言并不是很好闻),鹿的肚子里填满了各种坚果和亮红色的浆果。提供给人类的是一连八道菜,同样是精心制作的佳肴,却要比龙的小很多。然而比起旅途中吃的那些食不知味的东西来说,即使是非常奇怪的餐饮对他们来说都如同天上珍馐。
刚坐下时,劳伦斯觉得不会有人跟他说话,除非他朝着哈蒙德大声喊,因为周围一个翻译也没有。坐在他左边的是一位很老的中国官员,黝黑的脸上刻满了深深的皱纹。他戴着一顶很奇怪的帽子,帽子顶端嵌着一颗盈润有光泽的白珍珠,后面斜插着一根孔雀羽毛。一说话,羽毛就会不停地颤动摇摆。他心无旁骛地独自在那里吃吃喝喝,根本不想答理劳伦斯。看到他邻座的人侧着身子对着他的耳朵大声说话时,劳伦斯才意识到他确实有点耳背,而且也不会说英语。
劳伦斯刚坐下不久,就听到旁边有人用带着浓重的法语口音的英语对他说:“您的旅行还算愉快吧!”这悦耳声音里分明带着笑意。那是法国大使,他没有穿欧洲的衣服,取而代之的是一件中式长袍,这身装扮和深色的头发使劳伦斯没能从人群中一眼认出他也是个外国人。
“请允许我向您做一下自我介绍,尽管我们两个国家间的关系目前不是很好,”奎格耐斯继续说道,“您看,我能保证这只是私人接触。我侄子告诉我您非常宽宏大量,说他亏欠您太多。”
“阁下,请原谅,我不清楚您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劳伦斯说,他对这句话感到非常困惑,“您的侄子?”
“简克劳德奎格耐斯,他是我们法国空军的上尉,”那位大使弯腰说道,仍然微笑着,“您在去年十一月穿越海峡时见到过他,当时他还努力想搭载您。”
“上帝啊!”劳伦斯惊叫道,一下子就回想起了在护送行动时的那位勇敢战斗的年轻上尉,当时他激动地与奎格耐斯握着手,“我当然记得,他是最非凡的勇士,希望他已经康复了吧?”
“哦,是的,他在信里说他每天都盼望着赶紧出院,当然他要去蹲监狱,但总比去地狱好得多。”奎格耐斯习惯地耸了下肩,“自从得知我被派遣到这里——您的目的地后,他就写信告诉了我您有趣的旅行,从上个月收到他的信起,我就开始热烈盼望着您的到来,并希望能向您的慷慨表示我的崇敬之情。”
有了这个良好的开始,他们就一些中立的话题交谈了更多:中国的气候、食物、令人吃惊的龙的数目。劳伦斯不自觉地感到与大使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