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得再深点,我可未必能把它取出来。”
但是真是万幸,几乎嵌入皮下一英尺深的子弹没有伤及胸骨。虽然取出了子弹,但是由于子弹上的倒刺和拔出子弹的手术严重撕裂了泰米艾尔的胸部肌肉,凯因斯认为泰米艾尔至少有两周根本不能飞行,或许甚至得要一个月。劳伦斯把手放在他宽阔的肩膀上。他很高兴只需要付出这样的代价就可以治好泰米艾尔。
其他上校坐在靠着厨房烟囱的楔形小折叠桌边打牌,几乎将甲板上最后一点可以利用的空间都用上了。劳伦斯加入了他们的行列,丢给哈考特一捆信。“谢谢你帮我拿着。”劳伦斯一边说着,一边重重地坐下,喘着粗气。
大家都停下玩牌,看着那一大捆信。“真不好意思,劳伦斯,”哈考特将信放进她的背包里,“可怜你还是那么粗鲁。”
“该死的胆小鬼行径,”波克雷摇了摇头,“这更像是间谍行为而不是体面的战斗,好像晚上偷偷摸摸做的事。”
劳伦斯沉默不语。他很感激他们对自己的同情,但是现在他只能压抑感情,不去参与谈话。葬礼的氛围极度哀痛,站了一个小时,劳伦斯的脚已经不听使唤了,而尸体用帆布缝了起来,然后一个接一个地放在一边,如果生前是水手的,会在他的脚底放圆子弹,如果是飞行员则放铁子弹,在整个葬礼仪式过程中,瑞雷缓缓地念着悼词。
在早上余下的时间里,劳伦斯与现任副手在屋里密谈,讨论关于凶手留下的“账单”,一份让人发愁的长单子。从格兰比胸膛里拿出了一颗步枪子弹。谢天谢地,子弹只是擦过肋骨,直入后背,但是由于失血过多,他持续高烧。劳伦斯的二副伊凡斯受了严重的腿伤,被送回英格兰。马丁至少还有复原的希望,但是现在他下颌肿得厉害,除了喃喃自语外说不了话,而且左眼已经看不见东西了。
不止两位将领受伤,只是余下的地位不那么高而已。一个步枪兵,都尼受了伤,另一个叫多奈尔的死了,传讯员米格西死了。地勤人员们也遭到重创。其中四人被一架加农炮打死,他们去搬其他绳索时被击中。摩根也在被击中的人中,当时他正在搬一箱备用带扣。如果损失的话,将十分可惜。
或许从劳伦斯脸上看出了些什么,波克雷说:“至少我可以留给你波提斯和麦克多那。”那指的是劳伦斯将领中的两位,在特使到达后的窘困中,他们已被调任给麦西莫斯。
“那你不缺人手吗?”劳伦斯问。“我不能抢麦西莫斯的人。否则你将来要承担主要责任。”
“来自于哈里法克斯的运输船——橘色‘威廉号’上有很多为麦西莫斯效忠的家伙,”波克雷说,“没有理由不让你东山再起啊。”
“那我可不和你谦让了。天知道,我因为缺人手都快绝望了,”劳伦斯说,“但是,如果渡海慢的话,运输船或许在一个月内到不了。”
“噢,你先前在船舱里,所以没听到我们和瑞雷船长说的话,”沃伦说,“几天前,我们就看到过‘威廉号’,离我们这不远。因此我们派凯尼瑞和都西尔去接它回来,它会和我们待在一起。而且,我相信瑞雷说这艘船需要一些东西。他已经不再是明星了,对吗,波克雷?”
“没错。”劳伦斯一边说,一边抬头望着索具。在阳光下,他看到数码长的索具上的船帆非常难看地挂着,被子弹打得千疮百孔。“如果它能给我们提供一些供给,肯定会放了它。但是沃伦你得知道,那是一艘舰艇,不是一只船。”
“有什么不同吗?”沃伦的漠不关心让劳伦斯感到反感,“我认为简单看来,他们不过是一个东西的两种表达。或者是尺寸上有什么区别?这确实是个庞然大物,虽然麦西莫斯在任何时候都可能从甲板上摔下去的。
“我不会。”麦西莫斯说,但是他张开眼睛,瞥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