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才逐渐的忍了下去,重新把这一切的感觉锁进心底去。
“为哈思虎报仇才是当务之急……”他的理智提醒着自己:“抓到那两个凶手以后,珍珠的心才劝得过来!”
他了解尼楚贺的个性,现在她不吃不喝的终日啼哭,只有抓到了凶手才能使情况稍为改善;于是,他派出了两个小组的人手,一组去打听尼堪外兰的情形,一组则负责侦察龙敦和萨木占的情况。
另一方面他也加强建州左卫的防备——龙敦和萨木占是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的人,他一点也不排除他们会先发制人的来偷袭建州左卫的可能。
果然,在他还没有准备好出兵攻打龙敦和萨木占之前,意外的事情又发生了。
是四月里的一个夜里,他因为一向睡得晚,这夜又因为和舒尔哈齐一起核算建州左卫现有的人口、牲畜的数目,乃至于预估在夏季这一季的市圈贸易中,能够出售多少物品,有多少收入,能换回多少物品的问题,他明确的指示着舒尔哈齐:“人参、鹿茸这种东西,汉人都拿来做补品,我们自己却没什么用处,多卖些给他们不打紧的;牛羊、兽皮也可以多卖一些,马匹就不要卖了,打仗用得着的,我们自己都还唯恐少了呢!丝绸那一类的东西,只能给女人做做衣服,没什么太大的用处,尽量少买——要多买的是生铁,那是打造武器一定要用的,要想尽办法多买!”
这些事两个人仔细的谈了许久,因此,就寝的时间延后了许多,可是,他的警觉性却没有因为迟睡而稍灭,即使是在阖上了眼睛的朦胧间,他还是若有所感的听到了由户外传入耳中的细微声响。
于是,他悄悄的起床,穿上衣服,带了刀和弓矢,走出户外,上了屋顶,躲在烟囟旁察看究竟。
天很黑,刚开始的时候看不见什么,过了一会儿才感觉到有人正朝自己这个方向过来;他屏息以待,等到那人走得近了,这才趁其不备的用刀背重重的往他肩上一击,“啪”的一声打了个正着,那人登时“啊”的叫了一声,随即“仆”的一声翻身滚下了屋顶,重重的摔在地上。
宿在门边的侍卫洛汉听到了声音,翻身而起,冲出门来,正好那人摔落地面,一个箭步赶上就逮了个正着。
努尔哈赤也就顺势下了屋,吩咐洛汉将那人绑了起来。
“还绑什么呢?”洛汉诧异的问:“一刀杀了不就完了?”
可是,努尔哈赤稍一思索便决定不杀那人;于是,他故意的问那个人说:“半夜里摸黑跑到我家里来,是不是想盗我的牛?”
那人立刻顺水推舟的回答:“是的——我是来盗牛的!”
努尔哈赤骂了他几句:“身强力壮的,不务正业,半夜偷跑到人家家里盗牛,简直不像话——下次再给我抓到,不砍断你的手才怪!”
说着,他便吩咐洛汉放那人走;洛汉困惑的看着他说道:“您别相信他胡说,他不像是来盗牛的——我看他倒像个刺客呢!”
可是,努尔哈赤挥手打断了他的话:“我说过,这次放了他,下次敢再来就砍断他的手!”
洛汉无奈,只得依命将那人放了;等到那人走远了,努尔哈赤才对洛汉说:“我何尝不知道他是个刺客呢?只是,他个人与我既素不相识,当然也不会有什么仇恨存在;他为什么要来暗杀我呢?不过是受人主使的罢了——既然主谋并不是他,杀了他又有什么意义呢?不过是多伤一条人命而已,还不如放他回去,让主谋的人知道,我也不是容易被人暗杀的,以后还是打消这个念头算了!”
洛汉听了恍然大悟:“您想得真周到!”
努尔哈赤一面与他并肩回屋,一面又对他说:“这人如果是龙敦他们派来的,不久也要与他在战场上见了,那时再杀他也不迟;如果不是龙敦他们派来的,那么主谋的人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