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们走到讲堂门口,门是锁着的,钥匙在里面。我弯腰从钥匙孔里看到了那边的钥匙,其他什么都看不见。然后我注意到门上的帘子并没有拉得很严——你知道的,门上有玻璃。于是我就从缝隙里看,看到了一个全身黑衣的人,小姐。我说:‘哦,她在那儿!’凯莉说:‘让我看看。’她轻轻推了我一把,我的胳膊肘撞到了墙上。里面的人肯定察觉到了,因为灯立刻就熄灭了。”
“是的,小姐,”凯莉很急切地说,“我说:‘在那儿!’然后里面有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动——太可怕了。接着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我喊了出来,‘哦,她被我们吓跑了!’”
“我跟凯莉说:‘快去找院长!我们这次要把她抓到。’凯莉就去找院长了,我听见有人在里面走动,然后就什么也听不到了。”
“接着院长就来了,我们等了一会儿,我说:‘哦!你觉得她会不会割喉自杀,现在已经躺在地板上了?’院长说:‘天哪!我们太笨了。她可能已经从窗户那儿跑了。’然后我说:‘可是所有的窗户上都有栏杆。’院长说:‘暗房里的窗户,她是从那里逃走的。’暗房的门也是锁着的,所以我们从外面兜了一圈,那里的窗户的确大开着。院长说:‘去找范内小姐。’然后我们就来了。”
这时,她们已经到了新四方院的东角,马丁小姐正在那里等着。
“恐怕我们的老朋友已经消失了,”院长说,“我们应该早些想到那扇窗户的。我在四方院里转了一圈,什么异样也没发现。让我们祝福那个家伙已经回到床上睡觉了吧。”
哈丽雅特检查了门。这门肯定是从里面锁上的,而且玻璃格上的窗帘的确并不那么严实。但里面是一片漆黑和寂静。
“福尔摩斯现在会怎么做?”院长问。
“我想我们得想办法进去,”哈丽雅特说,“你没有长钳子之类的东西?没有。那好,那我们可能得把玻璃打碎。”
“别划伤了自己。”
哈丽雅特想,她笔下的侦探罗伯特·特姆勒顿多少次破门而入,然后发现金融家的死尸!她有一种很荒唐的感觉,感觉自己在扮演小说里的角色。她把自己的睡袍叠起来贴在玻璃板上,然后紧握拳头给了那睡袍重重一击。她惊讶地发现,随着一声轻轻的破碎声,玻璃真的被敲碎了,就像小说里一样。现在,用一块围巾或者手帕包住手和手腕,一方面起保护作用,一方面也防止在钥匙或门柄上留下更多的指纹。院长很配合地提供了这些必须的物品,然后,门被打开了。
在手电筒的亮光中,哈丽雅特首先去找开关。开关在“关”的位置上,她用手电筒的一头把开关打开。房间立刻被照亮了。
这是一个很空旷、很让人不舒服的地方,里面摆放着几张长桌子、几把硬椅子和一块黑板。这里被称做科学讲堂,一部分的原因是,在不怎么需要仪器的情况下,爱德华斯小姐有时用这间屋子来辅导学生。最主要的原因是,有一些给学院留下一笔钱的过世的捐赠人,他们还捐赠了一些科学书籍、解剖石膏、已故科学家的肖像画以及装有地理模型的玻璃盒子;这些遗产已经很让人尴尬了,但要接受还有一个附加条件,那就是所有的这些杂七杂八的物品都得放在一个房间里。如果不是这样的话,这个房间和科学没有任何特别的关系,唯一的关联可能是它的旁边有一个带着洗涤槽的小屋——摄影爱好者有时把那间小屋当做暗房用,所以这间小屋也称为暗房。
灯亮了以后,两位仆人当时听到的跌跌撞撞的声音是怎么回事就一目了然了。黑板摔在地板上,几把椅子也倒了,看上去似乎有人在黑暗里匆忙逃窜,被几件桌椅挡住了。房间里最吸引人的是一张桌子上躺着的一套东西。其中有一沓报纸,报纸上有一盒糨糊,糨糊刷子插在里面,还有一个带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