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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女性的欣赏和敬重,对贵族阶层,对草根群落,对士子与商贾,俱称不朽之楷模。

    一场三人舞已经拉开了序幕。序曲挺好。不和谐的音符喻示着矛盾和冲突,却不伤大雅的,无碍大局的。向善是个基础。女英亦如娥皇,自幼叩拜空王。何况做姐姐的,携同她心爱的弟弟掌握着局面哩。爱情亲情,形成持久的张力。力之舞围绕着两个中心。

    哦,情花原是这么开。大曲开了头,舞到何时休?

    只可惜……

    公元964年的夏末秋初,娥皇疾病缠绵,春心勃勃。女英闭锁柔仪殿,“整日价情思睡昏昏”,一个人懒起走动,从外院走到里院。姐夫李煜是戏称里院为蓬莱院的,指精美庭院为蓬莱仙山,绮约仙子名曰女英。

    女英却拖着一个影子,影子他叫庆福,站也站得、笑也笑得的庆福。

    女英万般没奈何。“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伤心最是日落时。西楼莫凭栏,“苍山如海,残阳如血。”那池塘边,那假山前。枫叶染得园林醉,伊人却垂泪。

    那李煜又如何呢?“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娥皇看在眼里疼在心头呢。却也紧张注视着,那个早晚要来的、与她无关的情爱沸点。

    情沸时,捂不住的。

    娥皇学过老庄,索性无为而为:对檀郎实行不干预政策。不问他的曰程安排,不打听他的辇车行止。

    当然她也不鼓励。处理情势要微妙,拿捏好分寸。这就是娥皇的风格。同时,她着手构筑自己的心理防线,把目光移向两个爱子,仲寓,仲宣,带他们到宫中的佛堂观佛事,拜空王。一如太后钟氏当初带李煜入佛堂那样。

    总之,娥皇是准备好了。

    而李煌的“情沸”也即将上演。是激情就得沸腾一回。情之力学有定理。

    此间唯有女英,浑身上下是个无以名状的期待。情阻,情憋,恰如闷热天气孕育着电闪雷鸣、豪雨如注。

    这一天终于来了。

    李煜的《菩萨蛮》,也写他和女英的偷情生活。

    蓬莱院闭天台女,画堂昼寝人无语。抛枕翠云光,绣衣闻异香。

    潜来珠锁动,惊觉银屏梦。脸慢笑盈盈,相看无限情。

    女英情困柔仪殿,大白天睡觉,横着睡,竖着躺,枕头乱抛。云发散乱,毫无意义地闪闪发光。李煜不在场,她变化着的身姿无处不召唤,包括微敞的酥胸间透出的缕缕异香。异香是说,体香、衣香与特殊的情爱嗅觉混为一团。

    词的上片带出下片:他来了。

    “脸慢笑盈盈,相看无限情。”寥寥几个字,将少女的天真烂漫与满腹幽情和盘托出。李煜随手一画,女英的如花笑脸传向千万年矣。也许古典诗词将汉语的表达空间推向了极致。简单的句子,朴素的画面,却让人看不够,其中必有缘故。汉语中存活的中国人,一代又一代,能受汉语艺术的感召。汉语言是个魅惑,方块字能搭建神庙。几个字说尽无限情,这不是魅惑是什么?“无限情”三个字若挪到别处,平常得很呢,到李煜笔下就立显神奇,为什么?

    李煜的词,少年,青年,中年,老年,人不分男女,地不分南北,一次次的重读读不够,这里边藏着什么奥妙?李煜所浓缩的人生意绪、生存情态,无数次向人展开,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晶莹剔透的文字,乃是生命张力所铸就,比地力造就的钻石更久远。

    汉语的无穷组合乃是生命冲动的无限投影。这也叫“读图”,却不是朝着洞穴时代的“高科技回返”。

    单纯读图,大脑迷糊……

    李煌和女英,“相看无限情”,接下来的相搂相抱又如何?情阻情憋能量聚也,别有一番呢喃狂。心慌意乱手忙脚乱。谁的手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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