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是我,而是润也喔。”大哥曾经这么说过。我连忙把这个想法赶出思绪,不要想了、不要想了。我喃喃念着。这时却突然听到耳边传来大哥的声音。“说不定那家伙是魔王喔”我顿时背上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收拾好餐桌,我们把纸盒里的橡皮擦倒了出来,用纸盒的背面当作土俵。润也立刻翻着橡皮擦,“我还是选怪兽红王。”他拿起那个长着大尾巴、看起来很强的橡皮擦说。“应该还有一个怪兽红王,你也可以选那个啊。”
我低声窃笑了几聋,从口袋里拿出刚才,在衣柜角落里捡到的橡皮擦。“我要用这个。”
“啊!是给姆拉!”润也惊讶地说。“不会吧,你在哪里找到的?”
“我捡到的。”我一边说,一边把这只长得很像大蜥蜴、四只脚着地的橡皮擦放在土俊上。“用这个一决胜负。”
“哪有这样的。他有四只脚,而且还趴在地上耶。”
“很聪明吧。”我说。四只脚的怪兽不可能会输,绝对不会倒,因为他本来就是已经着地了。
我把给姆拉放在土俵上。润也心不甘情不顾地点点头,我们便开始用手指敲着纸盒。咚咚咚!盒子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两个橡皮擦左右摇动,有时靠得很近,有时又分开来。我紧盯着橡皮擦,一边告诉自己没有问题的、绝对没有问题的。虽然不知道润也想做什么,但我想相信他。刚才看见的那个令人不舒服的荒野一定只是错觉。
“你在存钱吧?”我不自觉地问出口。“啊?”
润也是为了某种目的而存钱的,这一点我非常确信。所以他才会瞒着我在周末外出,是想要存更多的钱吧。那本存折里的金额的确非常大,不过如果想要成为战胜洪水的树木,是绝对不够的。“你用赛马赚钱对不对?”
润也抬起头,紧盯着我看,蛤上露出“你已经知道了?”的惊讶表情。我不禁骄傲地想,我也是很不简单的。
“如果你要迎战,我也要一起参加。”
“迎战?迎什么战?”
“也就是说,”我在心里筛选着用字遣词地说:“当你要去把裴塔琪的裙子拉好的时候,我也要一起去。”
润也再度将视线往下移,嘴边浮现一丝带着觉悟的清爽,接着又平和地看着我。
“慢慢来。”他说。“慢慢来,一点一点赚进更多的钱。等待并不痛苦。有时候等上七个小时,根本看不见一只老鹰。”
“不过老鹰出现的时候很美。”我想起了消失在空中的苍鹰。
“嗯。”
“没有问题吧?”
“你是指哪一方面?”
“任何方面。”譬如我和你;譬如改变宪法:譬如“SATOPURA”;譬如大前田课长;譬如《月刊挖耳勺》的销售量;当我们将翻过来的裙子拉好的时候,是否还能安然无事?我漫无目的地担心起每一件事情。
润也敲打着纸盒,露出了跟我们最初相识时不变的祥和微笑,不带一丝畏惧。“全部都不会有问题的,我会处理。”他说。“我跟你打赌。”
那一瞬间我虽然身处在公寓,却感觉头顶上的天花板和屋顶都不存在了,只要抬头向上看,远方触不着的蓝天就在眼前,空中还有苍鹰展翅滑翔着。但我却又突然感受到一阵恐怖,仿佛又要看见刚才眼前出现的荒芜土地一样。我连忙紧紧盯着清澈而湛蓝的天空。放松身体,伸出双手轻轻摆动,似乎就能飞上遥远的蓝天之中。未来究竟是晴朗,还是荒芜呢?
不久后,怪兽红王应声倒地。润也不甘愿地苦笑了几声,不知道向谁辩解似地说:“不过,我一定会赢的。”
不知道大哥过得好不好。我在心里问着。公寓外不见鸟见飞翔,却传来了一阵鸟鸣。松语文学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