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支右拙,东三省经济凋敝
一场大战结束了,东三省又恢复了平静:蓝天、白云、皑皑雪海,人们平静地对天舒出了闷在胸中许久的气,依着祖上传统的方式,继续生活下去。
张作霖据说是累病了,帅府的大门紧紧闭了起来,整顿军务的事情全交给了杨字霆和张学良;连大舶的内室,也变得神密起来。张{乍霖确实躺倒床,连天带夜地不起。就是特剐受宠的五夫人,也不敢去敲他的门。
张作霖却没有睡,他总感到头晕。郭松龄朝他头上击的一棒太猛了,把他击晕了。虽然郭松龄的尸体在小河沿暴晾了三天,张作霖还是恢复不了平静。"我的奉军--我的奉军原来也不全是忠臣良将!我的眼珠浑了,我没有分清忠奸!"张作霖掰着指头算了一笔账:跟郭松龄内讧这一个月,其损失远远超过两次直奉战争,他经营了十几年的"家底"几乎兜底耗光了!最令张作霖寝食不安的,是和日本人签订的密约。应急之举。急应过去了,怎么结局呀?搪塞日本人,显然是不行的;依约行事--他想到了包括"二十一条"在内的东北人民几次反政府大行动。"袁世凯、段祺瑞都无能抗拒得了百姓的造反,我张作霖又如何?"他怕了,怕招来东北人民、乃至全中国人民的唾骂。在冷静地思索之后,张作霖觉得这一"失招"比损失多少兵将都大。"兵将损失了怕什么?输了再赢,丢了再找;名声臭了朝哪里去赢?记在老百姓心上的卖国罪万世也洗不清!"不过,张作霖毕竟只是张作霖,那个土匪的"底"儿总是丢不净。沉默了三天之后,忽然就兴奋了,他挺起胸脯,走下床来,推开门窗,朝着蔚蓝的天空深深地舒了一口气。"我张作霖就是堂堂的张作霖!什么他妈巴子名声?不求日本人我比郭松龄死得还快!我胜利了,就得办我胜利后的事!"
"来人,把参谋长叫来!"他对着冷清清的大厅高喊。杨宇霆来了。张学良也来了。
"抓紧办两件事。"一照面,张作霖便对他们说:"让军需处立即拨出五万元为姜军团长治丧,要把声势搞得大大的;还要让财政厅拨专款,来为姜登选修一座像关公那样的庙。其次要在奉天举行一个盛大的庆祝会,庆祝讨逆胜利。"他略微沉思一下,又说:"我们一定得要忠奸分明,奖罚分明,可不能再一窝子好好了。该记功的你们要记功,该晋升的要晋升!让他们明白跟我张作霖真心,没亏吃。"
杨、张退出去,立即遵命照办。于是,在为姜登选大办丧事的同事,一大批在战斗中败得无处逃的人都挂了红花、晋了官职。
一天,张作霖在帅府摆了盛宴,专门请晋升的军官和绅商巨子,答谢他们的贡献。盛宴大开,佳宾云集,那些新升了官的部下,换了新装,修饰了脸膛,个个精神饱满地在张作霖面前躬腰点头,笑面甜语。张作霖长衫马褂,头戴八方帽,俨然一副绅士派头。只是,他的脸膛却苍老、消瘦了许多,那双眼睛也呈现着无限疲惫。"今天,我没有败,也没有死!"张作霖举起酒杯,说:"大帅府还是我的,东北的天地还是我的!我请各位喝酒。各位都敞开量,喝足。来,干杯!"
大家都仰起脖子。
正在斟酒、吃菜的时候,杨宇霆来到张作霖面前。"大帅,人带来了。"
"带到我这里来。"
一个狼藉不堪的军官被带到张作霖面前。"你就是东北国民军司令部的副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