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的好马!"
"卑职平生无他好,独爱好马。"张作霖说:"所以,处处留心,十年才挑这么一匹。"
"眼力不差!"张总办说:"就凭这一点,咱们完全称得上同好了。"
"卑职不敢,卑职不敢!"张作霖忙搭躬,说:"我是何等微贱,怎敢与大人相提。大人如赏脸,就请将此马收下。"
"算你理解我。"张锡銮说:"人说东北有三宝,你若拿人参、豹皮来送我,我连看也不看看。什么三宝?粪土!这样的好马,求,我都求不到,怎么能不收!"他转过脸去,命人将马收下,牵到后院,"我回头再仔细看看。"张锡銮得了好马,心情高兴,命人赏给牵马人二两银子,打发去了,然后对张作霖说:"张营官,你就别走了,我有便宴,再好好聊聊。"
张作霖正怕没有谈心的时间,听说留饭,心情大振。但还是说:"大人公务众多,卑职不敢打搅。"
"哪里什么打搅,咱们得好好谈谈心。"
酒菜都是现成的,只在上房里摆张桌,张锡銮就和张作霖对面开怀,边饮边谈起来。那张锡銮因得好马,心里十分欢喜,便有心想为张作霖说些能够有用的话。所以,一开杯,他就直筒筒地问:"张营官,我这总办就像个云游僧,走过去就过去了。有时候,只能为人说两句话,起不了大作用。不过,有的人还得听我的两句话。官场就这么回事,像曹雪芹说的,把事当真了呢,说不定是假的;当假的对待呢,反而会成真!这样吧:真也好、假也罢,我想听听你的身世,说不定有一天会有点作用。"他端起杯,又说:"随便聊聊,藉以下酒。"
张作霖有些难为情了,他那个身世是不光彩的,瞒是瞒不住的,说又羞口。额头倾刻热辣辣的。但是,他想投靠山,不实说怕日后露了马脚,无法收场。于是,只好把拉柳子、打家劫舍、投奔官府、当了营官的前前后后说了一遍。末了,低着头又说:"大人,卑职实在是一个混世无为的人,总有心改邪归正,身上的黑泥污水终生也难洗净。"
那张锡銮不知是心胸开阔,还是因为收了张作霖的好马,听了张作霖的身世,不仅无蔑视态度,反而流露出十分高兴的样子,大大咧咧地说:"张营官,你的身世好!如今世界动荡,举自动荡,说不定哪一天、哪一夜就会撕拼起来。敢闯敢杀敢拼,正是大势所需。人人都懦弱无能,逆来顺受,那岂不国不国、家不家了么。我看,这个时势,就一定会造出你这样的英雄!日后,只要你忠于职责,报效朝廷,我看将来是会有大作为的。"
张锡銮一席即兴话,张作霖喜得通身散了板。端起酒杯,满满地敬总办一杯。说:"大人如此高抬作霖,作霖终生感恩。今后多赖大人栽培,有用作霖处,一定肝脑涂地!"
张作霖这个马屁拍得很是地方,拍得张锡銮舒舒服服!几天来,他不断在知府增韫面前为张作霖说好话。官场上,历来就有不成文的习俗:此人在此地哪怕是最出名的坏蛋,只要上峰长官驾临,能为他说几句好话,他就会一夜之间身价百倍;上峰的身价越高,这被夸的人身价增值越大。若上峰再丢下一句"你们若是用虿着他,我倒是想用用此人,给他点大事做做。"那么,此人便会马士就有"黄袍加身"。所以,人人都想攀官亲,攀得越高越好!张锡警是奉天的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