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需要洗个热水澡来辅助睡眠了。于是他打开浴室的门,竟与瓦莱丽·查佛德小姐碰了个面对面。
他呆呆地站在那里,两人互相盯着对方。她坐在浴池边上,看着他。或许是因为筋疲力尽的缘故,她的表情已不那么冷漠。她蜷在窄小的浴池边,可以够到她的脚,仿佛腿也很短。她穿着一件灰色的晚礼服,脖子上戴着一串珍珠项链,白色的毛皮围巾和救生衣在地板上堆着。灰色的眼睛,和衣服的颜色一样,却像珍珠一般闪亮。她用恼怒的眼神看着他。
他冷淡地问道:“你在这里多长时间了?”
这时你走过来,打开她的舱门朝里面看。我看见了你看见的景象。
“当你让人去叫船长时,我试图离开这里。但是,当我想溜出去时,乘务员已经过来了,因此我不得不回到这里。人太多了,我一直没有机会离开。由于他们一直呆在那儿,我在你睡觉的时候也不得不呆在浴室里。”
麦克斯站在那里,打量着她。
“你认识吉阿·贝夫人?”
“不,我从未跟她说过话。”
“那你为什么想见她?你认为是谁杀了她?还有,她为什么要在手提包里装一瓶墨水呢?”
“她的手提包里并没有墨水。”瓦莱丽·查佛德踌躇了一下,回答说。
“你说什么,她的包里的确有一瓶墨水。我们发现了。”
“你总是要误解我的意思!我是指,起先她并没有带什么墨水。她有个大厚信封,里面塞满了信件,或是文件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这才是她提包显得鼓鼓囊囊的原因。不管是谁杀了她,那人一定拿走了那个信封并换了一瓶墨水进去。”
“但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我不知道。不过我认为一定是这样。所以我才需要你的帮助。”
“帮助?”
“是的。你瞧,她提包里的东西并不是她全部的物品。她把一个大信封交给了事务长。你懂我的意思,不是吗?如果你有什么贵重物品,你会把它装进那个事务长给你的大信封里,然后封好并在上面签名,事务长会把它放进保险柜里直到航程结束。我十分肯定就在上船的第一天,她交给事务长一个信封。”
“那又怎样?”
“你看,如果船长允许的话——船长的话就是法律,不是吗?——你就能从事务长那里得到那个信封,然后你可以交给我。”
两人又一次沉默了。
能如此平静地做出这样的要求是非常令人钦佩的。麦克斯不发一语,将目光由头上的灯转向她,再次打量起这个女人。
“而与此同时,”他说:“你却不讲关于自己的任何事情?”
“是的。”
“甚至是今晚发生的事?”
“就是这样。”
“或者说,事实上你不会做出任何解释?”
“我无法解释,什么事都解释不了。但是你应该能理解?你相信我,不是吗?”
麦克斯说:“坦白的讲,我不相信。这种事情我只在书本和电影里看见过,但是,我发誓,从来没想到现实中也会发生这种事情。难道你认为你,或是现实中的另一位女士,可以摆脱这种困境吗?你以为你可以只讲出那些你想说的,而隐瞒那些你不想让人知道的事。同时还能让某个笨蛋相信你?他们不会相信的,我也不会。现在已经很晚了,我不想这时候把大家叫起来。不过明天早上我会告诉佛朗克,到时你可以跟他讲,那就不是我管得着的了。”
海水拍打着船的两侧,卷起一朵朵浪花。“哗——哗——”的声音衬托出清晨的宁静,在这个时候,哪怕是一点灯光都显得特别明亮。
瓦莱丽·查佛德靠在椅子上。她有着长长的睫毛,当她眨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