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我没办法再往下说了。现在的想法完全没经过整理,又没办法巧妙表达出我的意见,而且更讨厌说出什么我不该说的话。我觉得格林希尔上尉的父亲没告诉她任何事,这种打击就够大了。
格林希尔上尉身为杨提督的副官,也许无法避免要和自己的父亲作战。
虽然这是非常不幸的事,但如果再加上非得辞去杨提督的副官这个职位的话,那就是更加的不幸了。
不再往下写了,今天的事实在没办法好好的写。时间也很晚了,让头脑和心情冷静一下也许比较好。
※七九七年四月十四日
昨天是不得了的一天。重新看看昨天的日记,看得出来我自己的心相当混乱。
老实说,就是今天也没能完全镇定下来。昨晚,由于过度兴历而睡不着,所以到今天脑神经仍非常疲倦。但是偏偏一躺下就是睡不着。
总之,情况迟早会变成亚典波罗提督讽刺的那样,“和平的只有伊谢尔伦而已”。甚至没等到莱因哈特·冯·罗严克拉姆侯爵来攻击,同盟军就在“自已搬石头来砸自己的脚”了。
因此,杨舰队非得出动,执行这个不打麻醉剂的外科手术不可,而且还不是只有一个伤,四个伤必需全部开刀才行。光是这样就已经很辛苦了,却还必须和占据首都的政变部队交战不可。这个对手还是格林希尔上尉的父亲。光是用想的,我的心情就越来越沉重了。
还有,昨天的日记还有一些地方忘了写。杨提督不了解为什么德森上将要把四个地点的叛乱,全部交给杨提督去负责镇压。对这件事提督希望听听我的见解。首先我先确认一下德森上将的年龄,然后说:“提督则是三十岁对不对?”
我这么说的时候,杨提督的表情很难形容。不知道该说是不甘心还是遗憾,还满腹的不高兴,总之混杂着这些感情。
“嗯,终于到了……”
我并不是要惹提督不愉快才这么说的。提督只不过是三十岁而已。三十岁就当上将的军人,在同盟军的历史上,这是头一个。周围的嫉妒、羡慕绝对不在少数。趁这个机会,德森上将一定想好好整整这个比自己年轻,却和自己同阶级,碍眼之至的毛头小伙子。也许他根本就是在私底下希望提督失败了最好。我明白地把我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是吗?原来如此。这个我倒是没注意到。”
提督苦笑着这么说,他的确是不会注意到这些。对提督来说,他并不是想当上将才当的,所以根本不会注意到别人会有多嫉妒。也就是说,杨提督的价值观,和世间大多数的人稍微有点不同。
我听过一句话,“欲望强的人,绝对无法了解欲望弱的人的心理”。这句话很难得的不是从杨提督那里听来的,是有一次我从立体TV的教学节目里学来的。我觉得这句话很正确。
杨提督因为父亲去逝,所以不得不放弃进大学历史科的心愿,而进入了军官学校。进了军官学校之后,又偏偏战史科被废止了。他一定会认为事情不应该变成这样,而感到愤愤不平才对。但是,不情不愿地加入军队,却因此展现出令他人为之惊叹的才能。那些重视战功和急于出人头地的人、绝对不会了解提督愤愤不平的心理的。而我本身,说不定比他们还要过份也说不定。因为我明明知道杨提督真正希望的是什么,却还一直希望杨提督永远是不败的名将……
※七九七年四月十五日
休假结束了。
不知道应不应该这么写,搬来伊谢尔伦要塞有四个半月,我终于能参加第一次的战斗了。
“四月二十日要出动了。”
杨提督这么告诉我的时候,我的心脏不由得狂跳了起来。然后,我到平民的地区去买大吉岭红茶和锡兰红茶的茶袋各三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