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欢迎我们的到来。
“山姆医生,朝圣者纪念医院欢迎你们。感觉医院如何?”
“风车展览馆棒极了。我接下来打算参观一下医院。”
“你认识琼斯医生吗?”
我和这个黑人小伙子握手致意。他个子高高,人长得也帅,年纪大概和我相仿,三十岁出头的样子。
“我们前几天匆忙见过一次,但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希望北山镇让你有回家的感觉,琼斯医生。”
他笑了:“我觉得你叫我林肯比较好。咱们以后有的是时间共事呢。”
“我期待如此。”
然后,林肯·琼斯和爱玻聊了起来,我把罗伯特·耶鲁拉到一旁。
“鲍勃,他没有碰上什么别的麻烦吧?”
“这儿没有我们搞不定的事。西格院长接到了一些抗议电话,表示不能接受一名黑人医生。你知道的,总有这种人。不过我想很快就会过去的。”
我点了点头,和他一道穿过医院大厅。一些风景画装饰了大厅的空间,显得品位十足。接待病人的前台桌则令这里看上去更像是一间旅馆。在桌子后面站着的,是秃头的西格医生,我认出了他。西格大约六十岁,首先是一个商人,然后是一个医生。虽然我不是很喜欢此人,但也不得不承认他对于说服兰迪·柯林斯使其捐赠名下地产给医院一事居功至伟。
“你觉得这儿怎么样,山姆医生?”他问。
“真是完美的开局。这么大的一个医院,就算接待三个镇的病人都绰绰有余呀。”
西格闻言笑了,但笑声中并未有喜悦之情。
“要想收支平衡,我们可能真得这么干。经营这么个地方代价高昂得很,如果八十张病床都空置着,就更加不划算了。”
说话间,兰迪·柯林斯和他的妻子莎拉·简从二楼相偕下来。兰迪并不招人待见——宽肩油脸的形象,翻版了他在镇议会的会议中吵架大王的样子——每次会议,他可以为了些鸡毛蒜皮的提案争论半个晚上。反而是莎拉·简予人愉快的印象。她苗条,冷静,可爱,是个甜美的金发美人,她所有的发丝无一凌乱。对她,我可以用整日来凝视,再用整夜来思念。北山镇无论多小规模的社交活动都能看到他们熟悉的身影。
兰迪今年四十岁出头,行事有自己的一套保守和固执。
“没办法赞同你们引进的这些新器械,”他对西格说,“不过这也轮不着我的批准。我不就捐了块地嘛。”
“请让我带您参观一下手术室。”西格医生说着,带头沿一楼走廊向深处走去。
“手术室和我无关。”莎拉·简决定留下,故而待在了我的身旁。她比她丈夫年轻十岁有余,又兼性格开朗、外向,小城镇常有的风言风语自然陆续出现。某些老女人甚至称呼她“骚女人”⑥——一个她们在流行杂志上看到的词儿。
“我也不去了,”我附和道,“我只不过是个乡村医生。”
她忽然拽了一下我的胳膊:“真倒霉!艾萨克·凡多兰来了,我不想看到他!”
我带她走到一条走廊,凡多兰没有看到我们。他是个四肢发达而头脑略简单的年轻人,经营着北山镇唯一的加油站。他有一次被人看到驾驶莎拉·简的敞篷轿车,随后关于他俩的谣言四起,不过莎拉坚持说他只不过是在检查方向盘而已。
“你跟他有什么过节吗?”我笑着问她。
“他和兰迪关系很糟。兰迪去加油时,他们几乎不说话。”
“所以你不想惹你丈夫不快。”
“嗯,兰迪对我很好。”她说话的同时,眼睛扑闪扑闪地放电,我觉得她准是看了太多电影。她做的下一件事情,是从袜腰里掏出一个酒壶。
我们已经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