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希望你自己过去,”我用尖刻的口吻回答道,“你会看见你的每一个假设都是站不住脚的,他并没有住在一个豪华的旅馆,他住在一个极其寒酸的小房间里。他离开家绝不是为了过上花天酒地的生活,他手上几乎没有什么钱了。”
“你认为他会不会做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因为怕警察找上门,而躲起来避风头?”
这一暗示使所有人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但我认为这是无中生有。
“如果真是这样,他不会蠢到给他的合伙人留地址,”我尖酸地反驳道,“不管怎么说,有一件事我敢肯定,他没有跟任何人私奔,他没有恋爱,他的脑子里根本没这种东西。”
当他们在考虑我说的话时,又是好一阵沉寂。
“好吧,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最后麦克安德鲁太太说,“事情还不像我想的那样糟。”
斯特里克兰太太瞥了我一眼,但什么话也没说。她脸色现在非常苍白,她好看的额头发暗,向下低垂着。我看不出她脸上的表情,麦克安德鲁太太继续说道:
“如果仅仅是一时的异想天开,他会回来的。”
“你干吗不去找他呀,艾米?”上校试着说,“你完全可以和他在巴黎住上一年呀,我们来照看孩子们,我敢说他很快就会厌倦的,迟早他会主动回到伦敦来的,一场风波就会过去了。”
“换了我,我就不会这么做。”麦克安德鲁太太说,“我会把他想要的绳子放得长长的,到时候他就会夹着尾巴乖乖地回来,舒舒服服地再次安顿下来。”麦克安德鲁太太冷冷地看着她的妹妹,“和他一起生活时,也许有时你太不明智了,男人们都是奇怪的动物,女人必须学会如何管控他们。”
麦克安德鲁太太和其他的女人一样,抱有相同的看法,男人都是畜生,总想抛弃依恋他们的女人,但是如果他真这样做了,女人更难辞其咎。感情不能被理智所理解是有理由的。
斯特里克兰太太的目光慢慢地从一个人身上转到另一个人身上。
“他再也不会回来了。”她说。
“哦,亲爱的,记着我们刚才说的话,他过去舒服惯了,有人照料他的起居,在他厌倦了在一个肮脏旅馆住在一个肮脏房间之后,你认为他还能坚持多久?另外,他也没有钱了,他不得不回来。”
“原来我觉得只要他是和某个女人跑了,就还有一线希望。我认为这种事情不会有结果,不出三个月他就会对那个女人烦得要死,但如果他的离家不是因为爱上了某人,那就完了。”
“哦,我认为你说得太‘玄乎’了。”上校说道,他用这个词来表示他的不屑,如果他觉得有什么东西和职业传统格格不入的话,他一律冠以“玄乎”一词。“你别信这个,他会回来的,就像多萝西
“但是我不想让他回来了。”她说。
“艾米!”
愤怒攫住了斯特里克兰太太的心,一阵心头发凉的、突然的怒气让她的脸色变为惨白。她说得很快,几乎没有喘息的机会。
“如果他死心塌地地爱上某个女人,而且和她私奔,我都可以原谅。我想这很自然,我不会真的责怪他。我会想他是被人勾搭走的。男人们是那么软弱,女人们是那么无耻。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了,我恨他,我现在绝不会原谅他了。”
麦克安德鲁上校和他的妻子开始一起劝说她,他们感到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