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校尉,院中没有什么可疑的痕迹。”
“卢校尉,偏房之中并无可疑的痕迹。”
“卢校尉,墙壁之中并无什么可疑的痕迹。”
每一条消息传过来,朱安阳的脸色便难看一分,直到听到最后一句话,她终于忍不住爆发了:“这也没有痕迹,那也没有痕迹,难不成要靠着这一堆灵位去指挥魏博牙兵?就算是掘地三尺,也得将我们要的物什找出来!”
卢克让伸手一指:“眼看着马上就要天黑了,就算是掘地三尺也来不及了,天黑之后,魏博牙兵便会成为在这世间消失,朱娘子,我劝您还是回到罗郡王府上吧。”他现在是满心的悔意,若是不带着那块铁牌,何至于惹来这么大的麻烦,现在倒好,自己的脑袋都别在腰带上了。
朱安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告诉你,今日我就是死在外面,也绝不会回到罗府,逼急了我,我便去魏博牙兵那里报信,他们能拥护别人做节度使,也能拥护我做节度使!”
“你当真是疯了!你去了罗家要灭门不说,你阿爷也要吃亏,况且这帮骄兵悍将凭什么让一个女人做他们的节度使?”
“因为我救了他们的命!”
卢克让现在只觉得头大,他是真想拔出刀来替朱全忠清理门户,但是想了想总归是忍住了怒气,事情没到最后一步,这要命的事绝不能做,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何况他杀的还是朱全忠的女儿,到时候不知道要有多少人跟着陪葬。
朱安阳有些不甘心,伸手在桌案上翻着排位,想要找到什么秘密,卢克让心中清楚,这女人想做皇帝已经想疯了,才不会怕什么忌讳,只是动来动去,何弘敬的那尊灵位不慎跌落在地上。
卢克让躬下腰捡起何弘敬的灵位,好歹也是一方节度使,曾经做过不少好事,死后的灵位也不能任人折辱,用袖子擦了擦,恭敬地放在了桌案之上。
朱安阳冷哼一声:“你与这何家无亲无故,这何家如今已经断了后,你又在这里装什么好人?”
“我做事不求人家感激,只求问心无愧!”
朱安阳瞥了他一眼,眼睛立刻被何弘敬的灵位吸引住了,伸手抓住了何弘敬的灵位便在桌上敲打起来,卢克让面色一变:“你疯了?”
只听得咔嚓一声,何弘敬的排位被摔成了两节,一卷手指粗细的毛片出现在了两人眼前,朱安阳冷哼一声:“这何弘敬也是脑子进水了,竟然将秘密藏在自己的灵位之中。”说着伸手将毛片展开,毛皮的里面写着一些字,天色渐晚,已经看不太清,朱安阳瞪了卢克让一眼:“点上蜡烛。”
卢克让四处看了一眼,好在桌案下面还有半截蜡烛,捡起来用火石点燃,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密密麻麻的小字。
“何家后人可知,拿到此物什时,何家必定到了生死存亡之际,军中钱c吕c郑c周四位将军,世代追随何家身旁,我故将四人隐于军中,何氏子孙将此物什拿与四位将军后人,必能平定乱局,还魏博一方太平。”
朱安阳冷哼一声:“原来何弘敬已经给他的子孙铺好了道路。”
卢克让眼前一亮:“我明白怎么回事了,当初军中突然暴乱,何弘敬的儿子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乱军斩杀,怕是何弘敬也没有料到他的儿子连拖延时间的本领都没有就死了,待军中那几位将军知晓了消息,大局已定也难以翻盘了。长安天子,魏博牙兵,云中骆驼,天外飞石,这四句歌谣怕是何弘敬留给他的子孙的,这骆驼陶器和铁牌也一直在何家。”
“既然如此,那何弘敬何不直接留一封书信给自己的儿子,为何要如此麻烦?”
“何弘敬留此退路,本就是为了保住何家一条血脉,若是直接对他儿子说起此事,怕是隐于军中的四位将军早就暴露了,依照他儿子的性子,怕是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