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校尉有什么话尽管问,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卢克让笑了一声:“我看得出来,你的娘子很喜欢你,你也很在意你的娘子,为何还要在外寻一门外室?”
宋仁矩有些难以启齿:“当初我娘子的阿爷是洛阳府少尹,我娶了娘子,她的阿爷也帮我谋取了这个官职,可惜我不争气,这么多年还真是个长史。”说到这里他鼓足了勇气:“我的娘子心疼我,所以日子过得清苦了也不说,可我一个男人总不能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所以当年柳中丞找我的时候我便应下了,他们需要洛阳府衙的人与瞿大郎联系,因为在他们本身而言,并不想和瞿大郎这种人有任何关系。”
卢克让点点头,这些大家族好处没多少,毛病倒是一大堆,尤其是这自恃清高的毛病,总是把自己抬到很高的位置。
“我也不愿与那瞿大郎过多交往,一直以来用的都是书信的方式,可是瞿大郎并不信任我们,认为一旦出了事,我们必定会舍弃他,所以做事总是畏畏缩缩。后来便有了这门亲事”说着他挠了挠头:“我可从未做过对不起娘子的事情,不过偶尔假装去那宅子之中住一夜,让瞿大郎安心便是。”
卢克让点点头:“你现在该明白了,其实你娘子与你在一起,吃些苦头没什么,况且也没到了吃不起饭的地步,你全力去追求富贵,甚至娶了别的娘子,对她来说才是真正的苦日子。”
说着卢克让站起身来:“朱府牧的意思是让你们离开洛阳,当日我到你家中的时候,冒充了你的故交,今日你便要离开洛阳,作为故交没什么相送的,门前准备了一辆马车,里面有三十贯银钱,去乡下买些田地,现在朝堂这么乱,未必比得上乡下的日子。”
“不敢收您的银钱。”
“千万不要拒绝我,我当日欺骗了您的娘子,到今日进门的时候还觉得脸上有些无光,带着娘子回乡下家中去吧,好生过日子,莫要再娶妾室了。”说完哈哈笑着出了门。
卢克让走了之后,李娘子才从屋中出来,咬了咬嘴唇:“夫君,是我害苦了你。”
“莫要这么说,若不是当日他们拿到了账本使我悬崖勒马,今日你也只能向柳中丞的家眷一样给我收尸了。”
“这卢校尉当日如此可恶,今日我倒是觉得此人不坏。”
“娘子是看在那三十贯银钱的份上吧。”
“我有你说得这般不堪?”
“没有,娘子在我心中一直是最贤良淑德的女子”
当日宋仁矩带着娘子离开了洛阳府,不知去向,卢克让也算是心中没了负担,虽说在李娘子面前演了出戏,但总归是利用了李娘子对宋仁矩的关切才能成功,这世间美好的情感本就不多,糟蹋了总归是可惜。能够保住他们两个性命,卢克让也算是无愧于心了。
接下来的日子卢克让全身心投入到了拱云都兵卒的训练之中,将他在效节都学得那些本事尽数拿了出来,又觉得有些不够,去寻了许多兵书战策来仔细研读。
眼看着年关将至,洛阳街头的氛围也有了过年的味道,穷苦的日子过惯了,特别在意过年的这一日,穷人家中买不起年货,就算是买上一小块肉食也能乐得合不拢嘴,当然连肉食也买不起的大有人在,这些人倾尽家中银钱,也要买些细粮,想方设法将这一日过得不一样些,也算是让每年有个盼头,并且祈愿来年能够天下太平,地里粮食丰收,自己能够吃饱饭。
这是卢克让在这里过得第一个新年,他现在也算是东都的中产阶级,感受到的年味自然异常浓厚,不过这个年代倒是没有春联这种物什,有一种名叫桃符的物什,用桃木做成,长六寸,宽三寸,桃木板上书降鬼大神的名字,有神荼c郁垒等,为的便是驱邪避鬼。
爆竹这种物什也是有的,卢克让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