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舒文脸色铁青:“如若梁王不信,尽可派人前去曹州打探,看看我陆舒文是不是娶了他齐五苓的女儿为妻!”
“此等紧要关头,哪容得你狡辩,既然事主都不承认,那便是你满嘴胡言,况且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你娘子的阿爷与女儿宁肯住在他人家中,也不愿与你相认,你还派人去诬陷韩校尉杀人,甚至放火烧府,到底是何居心?”
卢克让突然开口说道:“启禀陛下,我想起一件事来。”
“什么事?”
“当初刚刚到洛阳时,陆舒文曾派人到府上索要礼金万贯银钱,说是杨司徒在外多年定是有不少积蓄,这份银钱是入城的费用,所有人都要交的,只是杨司徒治军甚严,此次前来洛阳,不过给了家眷百贯银钱,末将拿不出万贯银钱,此后接连被他构陷,时至今日才算是明白,原来只因杨司徒没有上交入城的银钱。”
这些话便纯属卢克让胡言乱语了,不过朱全忠刚刚问陆舒文究竟是何居心,卢克让便抛出了这件事,其他人都不禁有些疑心了。朝中的文臣欺负在外领军的武将也不是没有的事情,尤其是在安史之乱之前,在外领军的武将得胜归来,总要留些战利品给京中的文官,这些文官也会在朝堂上美言几句,一方得了银钱,一方得了官,也算得上两全其美。
若是不送银钱给朝中的诸位大臣,诸位大臣也不会暗害这些有功的将领,只是朝廷上指望他们美言是绝无可能的,功劳的分量就会原封不动,能不能升官发财全看皇帝陛下的心情了。
不过黄巢之乱之后这种现象迅速消亡,武将的地位迅速提高,就像是朱全忠这般,他就算是打了败仗,朝中也不会有人敢说他的坏话,一旦打了胜仗,朝中的臣子更是大力为他加官进爵,想要感化那些已经分化的势力,让他们重新回归朝廷,到时候有人能够制衡朱全忠,大唐也能恢复往日荣光。
只可惜到目前为止唯有一个李克用愿意为大唐朝廷挺身而出,还被朱全忠差点完全灭掉,到现在都没缓过劲来。
听到陆舒文向杨师厚索要进城的银钱,朱全忠双眼发冷:“本王都不忍心拿军中将士的银钱,你竟然敢向军中将领索要银钱,置大唐律法于何地?”
柳璨挺身而出:“梁王,你莫要欺人太甚,这个校尉满嘴胡言乱语,说什么陆学士索要银钱,我怎么从未听闻过此事,分明是他杜撰出来,想要诬陷陆学士!若是梁王不能拿出证据,怎能让天下人信服?”
“若是此罪名不治,将来让我如何面对军中诸位将军,况且他索要银钱,人家没给银钱,他便诬陷卢校尉杀人,又放火烧杨司徒的府邸总归是洗不掉的罪名,朝廷有朝廷的法度,若是有人触犯了朝廷的法度只是用几句谎言便可敷衍了事,那朝廷法度的威严何在?”说着他目光看向了大理寺卿萧黎:“萧寺卿,按照大唐律法,陆学士该如此判处?”
“诬陷韩校尉杀人,当反坐。放火烧朝中重臣府邸,当斩首。”萧黎话语之中不带有一丝情感,仿佛在说今天晌午将鸡杀了一般简单。
柳泽范距离萧黎的位置近一些,压低了声音,咬着牙齿:“你莫非真要做那朱全忠的帮凶?”
萧黎眼睛都没眨一下:“若是为了维系你们所谓的正统而不择手段,残害无辜的兵卒,萧某不屑与之为伍。”
朱全忠冷哼一声:“来人,将此贼子带下去,明正典刑,以慰军中的将士!”
在齐五苓拒绝与陆舒文相认的那一刻,他的命运便已经决定了,无论如何这谋害军中将士,烧毁大臣府邸的罪名总归是他亲口承认的,若真的是为了自己的女儿,也许还能其情可悯,若是为了一己私欲,那便是数罪并罚。朝中的臣子眼见此景,全都默不作声,既然朱全忠为了称帝,连自己手下的心腹都能对付,谁在拦在前面,怕也是在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