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陛下,臣有事要奏!”
“梁王所奏何事?”皇帝李柷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坐在这个位置上倒是有了君王的模样,让柳璨等一众大臣十分欣慰,只觉得大唐还能中兴。
“昨天夜里,洛阳城泼皮瞿方寓与翰林学士陆舒文勾结,想要火烧检校司徒杨师厚的府邸,妄图挑拨陛下与杨司徒的矛盾,引起我大唐内乱,现在人赃并获,请陛下予以惩处。”
李柷还没有什么表情,朝中臣子的脸色全都变了,这陆舒文可是朱全忠的亲信,如今因为挡在了梁王称帝的道路上,也因此惹恼了梁王,看起来梁王此次的决心不小。
柳璨赶紧站了出来:“瞿方寓不过是东都的泼皮无赖,怎么会与陆学士扯上关联,一定是那泼皮胡乱攀咬,臣请求将此泼皮五马分尸!”
梁王不动声色:“臣有证据。”说着也不等李柷反应过来,开口说道:“带证人检校司徒杨师厚麾下校尉卢克让。”
卢克让迈步走上殿来,他现在的面容可十分惨淡,不单单是脸上一层黑灰,胳膊上还带着刚刚包扎好的伤口。
梁王眼见此景,呵斥道:“此处是面圣的地方,你竟然衣衫不整,蓬头垢面,成何体统?”
卢克让嘴巴一咧,跪在地上便痛哭起来:“陛下,您可要为杨司徒做主啊,自从杨司徒的家眷迁入东都以来,我们这些人受尽了刁难,昨天夜里那些人更是要联系东都的泼皮无赖要将我们活活烧死在府中,我们死不足惜,但是府中还有杨司徒的亲眷,万一此事传到杨司徒的耳朵里”
朱全忠心中暗喜,心说朱友文果然有识人之明,若是寻常人被自己一吓唬怕是一时半会缓不过来,这小郎君年纪不大脑子倒是活泛,直接跪下痛哭,别人眼见此景便觉得杨师厚受了极大的委屈,朱全忠处置起来便名正言顺了。
李柷虽然不过十三四岁,也见过不少大场面,这种小场面根本吓不住他,开口问道:“不知是何人竟然要对杨师厚下此毒手?”
卢克让猛地抬起头,伸手一指:“便是那翰林学士陆舒文,他看上了末将的义女,非要将其带回家中欲行禽兽之事,末将不肯,他便屡次为难末将,先是勾结泼皮曲德海诬陷末将杀人,多亏得洛阳府牧明辨,才未得逞,谁知他放下狠话,说末将若是再不交出义女,定要末将不得好死。末将以为这东都乃是天子脚下,他不敢乱来,谁知他竟然勾结泼皮无赖放火,想要烧了杨司徒的府门,陆舒文此举,置朝廷法度于何地?置杨司徒于何地?”
朝中的臣子不知其中详情的,全都有些惊讶地瞪着陆舒文,心说这陆大人平日里看起来也是温文儒雅,想不到竟然是个斯文败类。
陆舒文涨得满脸通红:“陛下,此人一派胡言,诬陷与我,还请陛下为我做主,以反坐之名论处他!”
柳璨听闻这话倒是抓住了其中的破绽:“梁王,你说陆学士蓄意挑起朝廷与杨司徒之间的矛盾,怎么在这位将领说来不过是女童之争?”他能做到这个位置,脑子自然不慢,若是挑拨朝廷与杨师厚之间的关系,那罪名足以要了陆舒文的脑袋,若只是强抢女童,顶多罚些俸禄,再给杨师厚升升官,好生安抚一番,此事便过去了,任谁也不能借此发挥要了他的性命。
朱全忠眼神凝滞,心说这小郎君说的太多了,竟然把我之前的那番话反驳过去了,若是被这陆舒文金蝉脱壳,事情可是大大的不妙。
卢克让也反应过来,在自己没来之前,原来朱全忠以这个罪名弹劾陆舒文,想不到自己发挥过度,竟然把戏演砸了,只是来之前朱友文便已经叮嘱过他了,今日之事若是成了,以后荣华富贵不在话下,若是败了,就算能够保住性命,只怕他在朱全忠的治下也再无出头之日。
想到这里,卢克让的脑子赶紧转了起来,无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