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之人,可是杨司徒麾下校尉卢克让?”
“正是在下。”三司推事可比寻常的堂审严肃多了,周围不光有洛阳府的衙役,还有军卒数十人,为的便是防止有人捣乱。卢克让本来没有太紧张,见到此景双腿也有些发软,今日之事,一句话说错便会人头落地。
“有人状告你欲图拐卖女童,奸计败露之后杀人灭口,可有此事?”
“并无此事。”
“大胆卢克让,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狡辩!”眼看卢克让一副不慌不乱的表情,柳泽范忍不住开口训斥着。
“敢问人证何在,物证又何在?”卢克让也被激起了凶性,此事关乎到自己的性命,这个人坐在公堂之上张嘴胡言乱语,看起来是陆舒文的人。
“来人,将证人曲德海等人带上来!”
不多时三个男子便被带了上来,其中两个男子可比卢克让差远了,到了公堂之上便跪在了地上不停地颤抖,平日也也没见过这种阵势,眼看着周围兵卒凶悍,心说早就不该接这个活。倒是领头的那人,丝毫不畏惧,拱手说道:“在下曲德海,敦化坊百姓。”
“我来问你,当日你是否看到卢克让杀了人?”
柳泽范说完了这句话,朱友文便皱起了眉头:“柳中丞,你此言可有诱供之嫌,莫不是你当日也在现场?”
“某也是一时着急,一时着急。”
朱友文冷哼道:“曲德海,你且将当日情景细细说来,如今三司推事,代表的是朝廷的颜面,若敢胡言乱语,我饶不得你!”
“是,当日我在公堂左近听周少尹判案,那贼犯被收押之后,彭二带着自家女儿住在了敦化坊的一处院落,因为案子未结,他们不能离开京师,还是我好心给他们找了一间闲置的房屋。”
说到这里他突然伸手指着卢克让:“谁知道晌午我去送饭的时候,便见到他拿着刀子对准彭二,让他在朝堂之上翻供,彭二不肯,他便一刀一个,将彭二父女两人全部斩杀!”
柳泽范猛地站起身来:“大胆狂徒,竟敢在东都行凶,大唐律法容不得你,我也容不得你!来人”
“柳中丞,今日案件,我才是主审,希望你莫要再越俎代庖。”
“某失言了”
朱友文盯着彭二:“你说见他杀了人,他是如何杀了人,杀了人又是如何逃脱的?街坊四邻可有看到的人,杀人的凶器何在?”
“启禀上官,他拿着自己的佩刀,挥舞着刀子将彭二父女砍杀,一刀砍在了脖子,一刀砍在了胸口,刀刀入骨,彭二父女当即毙命。这两人便是敦化坊的街坊,他们也曾看到卢克让逃跑的踪影,杀人凶器已经由我们交由官府。”
“将杀人凶器呈上来。”
不多时一把佩刀便被呈了上来,佩刀与刀鞘合并的地方还有一些偏黑色的粘稠印记,朱友文一眼便认出来了那是血迹,至于是不是人血,他可不敢确定。
眼见此景朱友文心中有些发苦,朱全忠的意思他很清楚,只是眼下人证物证俱在,就算他想要翻案也不容易。
“卢大郎,你还有何话说?”事到如今他只能寄希望于这个卢大郎不是个蠢货,否则只能用严刑拷打的手段逼迫曲德海等人承认诬陷,只是那样未必能够搬得倒柳璨。
卢克让一开始听闻曲德海信誓旦旦地指责自己的罪行,恼怒不已,就要出言反驳,但是想起来之前周立身叮嘱过他,公堂之上,上官不问,不得答话,否则鞭笞二十,只能忍住怒气。
只是心中虽然焦急,有些话却说不明白:“启禀上官,此人诬陷于我。”
朱友文皱了皱眉:“你既然说他诬陷于你,可有证据?”
眼看着朱友文不耐烦的表情,卢克让当即恢复了理智,这次堂审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