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刚刚你说出那句话差点没吓死老子,老子还以为你受不住激要认罪呢!”
“韩校尉也认为人是我杀的么?”卢克让似笑非笑地看着韩元龙。
“哼,老子若是这么认为,早就一刀砍了你的脑袋!不过若是日后你真的做出对不住杨司徒的事情来,那可休要怪我不讲袍泽情谊!”
“韩校尉,其实我还有一点想不通。我与那吴茂彦无冤无仇,甚至可以说有些交情,为何他要如此害我?”
“娘的,百年之前,大家都讲忠孝仁义,你做了违背仁义道德的事情,能被人骂一辈子,哪怕是有了为国效力的机会也会因为私德有问题而被罢免。但自从黄巢带着贼军杀入了长安,世道就变了”
下面的话韩元龙没说,卢克让也知道了,连朱全忠这种反贼都做到了梁王,甚至胆敢弑君,结果权势越来越大,谁还讲什么忠孝仁义,这世道能够活下去便是王道,若是能够活得好那更是人人敬仰,饭都吃不起的年代讲什么德化确实有些不切实际。
“吴家见我进城痛骂了你一顿,想要讨好于我,便将孙明堂这件事捅了出来,也幸亏捅到了我的手中,若是捅到了别人手中,直接将你斩杀了,杨司徒就算是知道了怕也难说什么。我说卢大郎,你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
卢克让嘿嘿笑了一声:“没了没了,真的是一点秘密都没了。”
就在这个时候几个兵卒横在了卢克让与韩元龙的跟前,韩元龙抬起头来:“几位兄弟,你们挡了我的路!”
“你就是卢克让?”
卢克让皱了皱眉头:“我便是卢克让。”
“探云都的弟兄不会白死。”说完转身离开了当场。
韩元龙紧紧皱着眉头:“死去的那几个兵卒是探云都的兵卒,你虽然认识其中的曹校尉,但是探云都人员构成很杂,就算是他们自己人,也有许多人互相不认识,曹校尉估计也没法子帮上你太多。”
卢克让点点头:“我以后会多加小心,况且冤有头债有主,他们要报仇也该去找孙明堂才是。”
在营中休整了三日,杨师厚派人将韩元龙叫了过去,等他再次回来的时候,脸上抑制不住的喜色:“弟兄们,咱们要上战场了。”
卢克让挠了挠头:“韩校尉,上战场又不是什么好事,怎么把你高兴成这个样子,难道说咱们去战场上捡金饼去不成?”
“滚一边去!”韩元龙笑骂着:“这一次咱们跟随在杨司徒身边,到时候你们就能见识到杨司徒的功夫了。”
卢克让感受到了韩元龙对杨司徒的崇拜,笑着问道:“杨司徒难道比韩校尉你还能打?”
“净说屁话,像我这种货色,十个八个都近不得杨司徒的身侧!”
卢克让瞪大了眼睛:“韩校尉,你这马屁拍的有些过分了吧!”
“你懂个屁,咱们杨司徒出身贫苦,能做到一方节度使,全凭着拳脚的功夫与兵法战策,若是只懂得兵法战策,在这乱世之中怕是早就让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说着韩元龙挥舞着手臂:“这一次杨司徒亲自带领咱们效节都冲阵,你们可不许给老子丢人,若是谁敢临阵脱逃,老子就算是拼着姓名不要也得将你们脑袋剁下来!”
卢克让瞪大了眼睛:“杨司徒都做了节度使,为何还要亲自上阵?”
“屁话,杨司徒乃是三军之胆,每次打仗都与弟兄们亲自冲阵,否则如何闯下赫赫威名?”
卢克让不知道的是,这种事情在这个年代都是家常便饭的事情,李克用都被封为晋王了,作战的时候还时常带人冲在最前面,乾宁四年的时候,幽州节度使反叛,李克用带领大军平叛,自己带着一队骑兵便冲了过去,但是身后的步兵却被刘仁恭埋伏,这才大败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