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兄弟每日前来不过是为了你这院子里的杜五娘,你让杜五娘今夜陪我兄弟一宿,此事便算是了结了。”
吴继仁脸色涨得通红:“孙大郎,你莫要欺人太甚,杜五娘向来只唱曲不卖身的。”
“到了这种地方早晚还不得陪人睡觉,你若是不同意,便拿出一千贯钱赔偿我兄弟的汤药费,否则今日这事我可不会善罢甘休。”
吴继仁紧紧攥住了拳头,夏七娘一把拦住了他:“吴二郎,此事依了他们便是。”按照势力来说,吴家未必就输给了孙家,这也是一开始夏七娘敢和孙明渠说话这么硬气的原因,但是孙明堂一来,吴继仁步步退缩,她便知道了,这个男人不会为了她与孙明堂对拼,与其让吴继仁说出那句话来,不如自己先说出来,好歹保全了两人的颜面。
“七娘,你知道我阿爷向来不愿意我”
“不必多说了,我知晓你的难处,你走吧。”
吴继仁听了这话跺了跺脚,迈步走向了外面,还没等迈出大门,便听到里面孙明堂嬉笑着说道:“夏七娘,找了这样一个郎君还不如不找,家里倒是有钱有势,可是未必愿意为你出头,不如你跟了我”
“孙大郎身份尊贵,婢子不敢高攀。”
孙明堂哼了一声:“不识抬举,你们几个还愣着做什么,去里面把那杜五娘抓出来,带回家中。”
孙明渠这一下也不顾脸上还青着一块,笑嘻嘻地说道:“多谢兄长成全。”
几个人走进了屋子里:“哪个是杜五娘?”
程乐青身旁的娘子缩成了一团,不敢说话,程乐青他们倒是继续吃酒,全然没把这几个人放在眼里。
只见那人伸手抓起了桌上的酒坛猛地摔在了地上:“老子问哪一个是杜五娘!”
程乐青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把他手给我打折了!”几个兵卒早就忍不住了,站起身来到了他跟前一拳捶在了他的小腹上,手肘对准了后背狠狠一戳,待他身子倒地的瞬间,双手抓住手腕,右脚踩住臂膀,狠狠一折,只听一声脆响,接着便是一声惨叫。
他身后跟着的几个人刚刚反应过来,自家领头的已经被折断了臂膀,立刻冲了上去挥拳便打。
市井之中,打人讲究的是把人打痛了,但是绝对不敢伤人,尽可能不进衙门,而军中的路数是能一招把人杀了绝不用两招,几个人一交手,孙明堂的人便落了下风,不多时全都被打倒在了地上。
“在下孙明堂,不知里面是哪位郎君?”
程乐青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迈步走了出来:“老子在曹州喝花酒都没人敢砸老子的酒碗,你的人,很没有教养。”
由于摸不清来人的底细,孙明堂暂且压了胸口的怒气:“这位郎君已经折了他的臂膀,难道还不够么?”
“老子在曹州便是见人欺人的恶人,到了你这县城被人欺辱了,若是传回了曹州,还有什么颜面在市井中立足?”他当初是在南华县作恶,不过说南华气势未免不足,于是便改作了曹州。
听到在市井中立足这句话,孙明堂放下了心,他倒并不怕市井中人,就怕是哪个大家族的弟子,说话的底气也变得足了很多:“曹州是曹州,虞城是虞城,你在曹州作威作福我不管,到了虞城可得明白一个道理,人在屋檐下!”
程乐青呸了一声:“你算哪里来的野狗,老子在曹州吓唬人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读圣贤书开蒙呢!”
既然得知对方不是世家子弟,孙明堂不再忍气吞声,猛地一拳挥了出去:“我这便教教你做人的道理!”
程乐青这边也不甘示弱,院子里的人顿时扭打做一团,只是孙明堂的人不敢下重手,很快就落了下风,被人打倒在地,孙明堂功夫倒是不弱,一个人与三个兵卒交手丝毫不落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