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敌军三次攻上城头,若不是城中弟兄们拼死效命,襄州已经被人攻破了,再不来援兵,弟兄们真的坚持不住了!”满面灰尘的卢克让硬生生挤出了几滴眼泪,捂着自己的脸痛哭起来。
周围的兵卒也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觉,这些人几乎都是普通的兵卒,跟襄州的兵卒并无本质的区别,也许有朝一日他们也会独守在孤城之中,一遍又一遍向不肯发兵的将军求援。
那名校尉一见这情况,赶紧说道:“这出兵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将军也得调配兵马粮草,你放心,我这就让其他的兄弟去送信,你就在驿站之中休息两日。”
卢克让猛地站起身:“每次都是如此回复我们,敌军出兵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将军早就做好了准备,我看他就是不想去救我们弟兄。”
校尉猛地推了一把卢克让:“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们队里五十个弟兄,从襄州被围的第一日起就开始拼命作战,到今日只剩下了不足五个人,我求求你去救他们把,再不去他们真的活不成了”说着卢克让直愣愣地跪了下去。
周围的兵卒赶紧过来扶着他,脸上的表情都不怎么好看:“兄弟,这件事我们真的帮不上忙,我们就二百来人,守这个驿站都有些吃力,就算是想去救你们弟兄也是有心无力啊。”
校尉挥挥手:“给他弄点吃的,让他好好歇着。”说着转身走进了屋子里。
卢克让喝了一碗水,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这边的士卒赶紧拦着他:“你做什么去?”
“我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襄州城头,将军不派人救我们,我们自己拼命便是!”说着迈步就往外走去。
后面赶紧有人拦着他:“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还能走回襄州么?”
卢克让伸手一指襄州的方向:“我的袍泽全都在城头上拼命,他们日夜期盼的不过是援兵能及时赶过来,可是咱们的将军在做什么?这场仗他早在几年前就开始准备了,到现在竟然还在以准备粮草为由不发兵,我为有这样的将军感到羞耻!”说完伸手抄起了旁边的一根木棒一步一步奔着襄州的方向而去。
就在他迈出驿站的一刻,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冰冷的声音:“你说你是襄州将军派来的援兵,敢问可有信物?”
卢克让心中一沉,现在就算是拔腿就跑也逃不过箭楼上弓箭手的射程,电光火石之间他立刻做出了决断,猛地转过身来扑到了那个人的身上抓住了他的衣领:“你娘的,都这个时候了还要信物,前几日送信我家将军将所有的信物都送来了,可曾换来一兵一卒?信物没有!你若是不信便随我去襄州城头找将军验证,就怕你这没卵子的不敢去!”
问话的人哪里想得到,他突然像一只疯狗一般扑了上来,还要拉着他去襄州城头拼命,赶紧摆手:“算了算了,你走吧你走吧!”
卢克让重重地呸了一声:“直娘贼,老子拼命还不是为了你能在后面睡得安稳,怀疑老子的身份,老子一刀砍死你!”
这个时候周围的兵卒都看出来了,这就是个抱了必死之心的悍卒,谁也不愿招惹他,任由他大摇大摆地走出了驿站之中。
校尉无奈地坐在屋中叹着气:“直娘贼,这样下去老子麾下兵卒的士气可就要跌落谷底了,将军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怎么还不派援兵去救襄州?”
“驿站正面有两排房屋,东南侧的驿墙有一处空隙,看着很大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这个年代只有达官显贵的房子才是用石砖堆砌的,而驿站的驿墙都是用树枝编成的篱笆,况且驿站本身就没有什么防守功能,也不需要浪费石砖。
韩元龙像是第一次认识卢克让一般:“你到底用了什么法子,能让里面的兵卒任由你大摇大摆地走进去又走出来的?”
“山人自有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