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的时候,卢克让没有再次掩饰身份,而是带着几个兵卒大摇大摆地进了城,并且要求拜访南华县县令。本来四十个兵卒要跟着自家伙长去继续摆出搜查的架势,卢克让又带了三个人,只剩下了两个弟兄留守营寨。
南华县县令名叫张正阳,年纪得有五十上下了,看到卢克让的时候表现得十分拘谨:“上差可有吩咐?”
卢克让笑了笑:“杨司徒只让我们过来抓人,明府在上,不敢僭越。”
“哎,既然你们是杨司徒派来的人,那就是某的上司,不论有什么吩咐,我让官府的衙役配合你们就是。”
卢克让可有些哭笑不得了,自己壮着胆子打出了杨师厚的名号,谁知道这县令竟然如此卑微:“咱们先去县令府中坐下聊如何?”
“是某糊涂了,怎么能让上差站着说话,请随我来。”
卢克让之所以提出这个要求便是想对这县里的关系一探究竟,这县令摆出的姿态比县尉还要卑微,难保没什么隐情,若是能够查出什么隐情,再斩杀龚子都也就名正言顺了。
到了县令府中的堂中,卢克让看着周围还有些衙役和奴仆,皱了皱眉头:“我有些私事要和明府谈一谈,您看?”
张正阳赶紧摆手:“你们下去,我有要事与上差谈,没有我的招呼不得进来。”
周围衙役和奴仆互相看了一眼,全都退了出去,卢克让似笑非笑:“明府对于衙役的掌控好像出了些问题。”
“哪里有这种事,就是我平日了懒散惯了,也不愿意过多约束他们,这才导致了他们也有些没规矩,上差放心,等您走了,我便好好教训他们!”
卢克让摇了摇头:“这两日我在城中走访,只听闻县尉的名声,明府却是默默无闻,不知这是怎么回事。”
“上差,有何差事需要调遣,我们南华县衙上下听命,只是这些无稽之谈便不要再提了。”听得出来张正阳的语气之中已经有些不满了。
卢克让一看这种情况也不再深问,又左一句右一句和张正阳闲聊了起来。
“打听清楚了,卢大郎带着人进了县衙的门口,里面的消息我们可就没法谈听了。”
由于韩元龙与孙明义都是熟面孔,如此近距离查探注定要被卢克让认出来,所以城里的情报都有城里的人负责查探。
孙明义瞪大了眼睛:“这一下你不能替他遮掩了,一个县令如何回亲自接见一个新兵队正,他肯定动用了家族的势力。”
韩元龙没好气地说着:“这一笔先记下,等回去了再听他解释不迟。不过我还是觉得有些奇怪,他的任务明明是宰了龚子都,怎么这些天他带着兵卒一直在东撞西撞就是不接触龚子都?”
“队正,大事不好了。有人奔着他们的营帐过去了,手里都拿着家伙。”
韩元龙立刻在河沟里面钻出来,跑到了近处的高坡上面,看着十几个人拿着刀棒奔着卢克让他们的营帐而来。
孙明义皱了皱眉:“这南华县令该不会是想要造反作乱吧,怎么敢对咱们的人动手?”
“你又没有法子证明那些人是官府的人,如何治南华县令的罪?”
“那咱们要不要动手救人?”
“上了战场一样会死,若是他们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我宁愿他们现在就死了,也不愿意他们上了战场累及我们。”
虽然韩元龙的嘴上很狠毒,孙明义却看到了他紧紧握住的拳头,杨师铭下了严令,这些人只能远处查明,无论遇到什么情况,哪怕是新兵全都被土匪宰了,也得等土匪把人杀光了他们再报仇,仁义和善良练不出好兵,若是他们真的被人算计了,只能怪他们脑袋蠢笨,这种蠢笨到了战场上会连累更多的袍泽。
营中留着的两个人本来正在洗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