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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做的和打算做的事情。

    这个人已经对醉生梦死的生活感到憎恶;他那颗浪子的心又向往山区了。他的头脑还是迟钝得古怪,他的思想和记忆只是一个一个地回来,象风浪滔天的海面上的信鸽似的。但是科尔特兰对他的进步相当满意。

    那天下午,贝瑟尔镇上的人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一个科尔特兰同一个戈里家的人亲善地一起经过镇上,不禁大为惊讶。他们并排骑着马,离开了尘土飞扬的街道和目瞪口呆的居民,穿过小桥,向山区走去。这个浪子已经作了一番梳洗,稍微象样一些了,但是在马背上老是摇摇晃晃,并且仿佛在苦苦思索什么伤脑筋的问题。科尔特兰也不去打扰他,指望换了环境之后便可以帮助他恢复心理上的平衡。

    有一次,戈里突然一阵颤抖,几乎摔下马背。他不得不下马,在路边休息休息。少校预料到有这种情况,带了一小瓶威士忌准备让他路上喝;但是他给戈里时,戈里几乎是粗暴地加以拒绝,并且声明今后再也不喝了。过了一会儿,他恢复原状,不声不响地骑着马走了一两英里。接着,他突然勒住马,说道:

    “昨晚我打扑克输了两百块钱,我这笔钱是从哪里来的?”

    “算了吧,扬西。山地的空气立刻会把它搞清楚的。我们首先到顶峰瀑布去钓鱼。那里的鳟鱼象青蛙似地蹦跳。我们带着斯特拉和露西一起去,到鹰岩去野餐。扬西,你有没有忘记,饥饿的渔夫吃到夹着胡桃木熏过的火腿的面包时是什么滋味?”

    少校显然不相信他输钱的事情;戈里又陷入沉思。

    从贝瑟尔到月桂村有十二英里,将近黄昏时,他们已经走了十英里。离月桂村不到半英里的地方就是戈里家的老宅;再往前一两英里就是科尔特兰家。现在路很陡,走起来很费劲,但是有许多使人得到补偿的东西。森林里象搭了天篷,枝叶蔓披,鸟语花香。沁人心脾的空气使医药相形逊色。林中空地明暗交映,暗的是苔藓地衣,明的是在羊齿植物和月桂间闪烁流过的小溪。他们从簇叶中望出去,可以看到远处乳白色雾霭中若隐若现的山谷的绝妙景色。

    科尔特兰很高兴地看到他的伙伴被山林的魅力迷住了。现在他们只要绕过画家岩,渡过接骨木溪,爬上那边的小山,戈里就可以看到他卖掉的祖宅。他经过的每一块岩石,每一株树和每一尺路,对他都是熟悉的。尽管他忘了山林,它们却象《甜蜜家庭》那支歌的调子一样使他心醉。

    他们绕过岩石,到接骨木溪畔,停留了片刻,让马匹在湍急的溪里喝些水。右边是一道栅栏,在那个地点拐了弯,顺着路和溪水伸展下去。栅栏里面是一溜高高的浓密的商陆树、接骨木、黄栌和黄樟。树林间一阵悉索声,戈里和科尔特兰都抬起头来,只见栅栏上面有一张蜡黄的,象狼一样的长脸,一双一霎不霎的灰眼睛正盯着他们。这张脸很快就消失了;树丛剧烈地摇晃一下,一个丑陋的人形穿过苹果园,曲曲折折地向树木中的房子跑去。

    “那是加维,”科尔特兰说,“你把家产卖给他的那个人。他的头脑准有毛病。几年前,我不得不让他坐一次牢,罪名是贩运私酒,尽管我相信他不能负全部责任。哎,怎么啦,扬西?”

    戈里在擦额头,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我样子很奇怪,是吗?”他问道,勉强一笑。“我刚想起一些事。”他脑袋里的酒精蒸发掉了一点。“我想起那两百块钱是怎么来的。”

    “别想啦。”科尔特兰快活地说。“等会儿我们一起来解决。”

    他们上马渡过小溪,到山脚下时,戈里又停下来。

    “你是不是知道我这个人虚荣心很强,少校?”他问道。“对外表讲究得有些过份?”

    少校不忍看他那肮脏的、窝窝囊囊的麻布衣服和褪色的垂边帽。

    “我似乎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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