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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书作者尼古拉·华西里耶维奇·果戈理是俄国文学中的散文之父,正如亚历山大·塞尔盖耶维奇·普希金是俄国文学中的诗歌之父一样,他们两人一向被誉为俄国文学史上的双璧。

    果戈理于一八0九年三月二十日诞生在波尔塔瓦省密尔格拉得县大索罗庆采镇。一八二一年到一八二八年,果戈理在涅仁高级科学中学度过。这几年正是一八一二年卫国战争以十二月党人的失败为结束的枢密院广场事件激起民族自觉高涨和热爱自由的思想得到广泛传布的时候。这些思潮不可能不对年轻的果戈理发生巨大的影响。他从小就对俄国专制主义和封建农奴制度的残暴怀着刻骨的憎恨。

    这本小书里包含着果戈理的三篇小说:《伊凡·伊凡诺维奇和伊凡·尼基福罗维奇吵架的故事》、《外套》和《塔拉斯·布尔巴》。

    《伊凡·伊凡诺维奇和伊凡·尼基福罗维奇吵架的故事》的情节很简单,描写贴邻的两个好朋友伊凡·伊凡诺维奇和伊凡·尼基福罗维奇时相过从,亲如兄弟,忽然为了一件细故而变成了冤家对头,白花花的银子不断地流出去,打了十多年官司还是没有打完,两个人头发都已斑白,脸上和额上已经盖满了皱纹。作者最后用一句感慨系之的话结束了全文:诸位,这世上真是沉闷啊!

    这篇小说充满了幽默的笔调;但是果戈理的幽默不是插科打浑、扮鬼脸、油腔滑调,不是用一些滑稽突梯的话来聊博读者茶余饭后的一粲。他作品中的幽默是从现实生活中吸取来的,它跟他的现实主义创作原则紧紧地结合在一起。果戈理嫉恶如仇地揭露、鞭策了压榨人民的俄国封建农奴制度──这便是他作品中最主要的特色。他嘲笑的不是某一、两个人的丑恶、愚蠢、可笑,而是压在人民头上的整个封建农奴制度。嘲笑个人傻瓜蛋似的丑陋、痴呆、缺陷,也许读者会忍不住发笑,可是作者把"生活表现得赤裸裸到今人害羞的程度,把全部可怕的丑恶和全部庄严的美一起揭发出来,好象用解剖刀切开一样"(别林斯基语),使读者真正看到了病根所在--封建农奴制度养成一批寄生虫,整天只会吃喝玩乐,活得实在大无聊,生活的天地变得非常狭窄,仅仅因为被对方骂了一声"公鹅",彼此就打了一辈子官司。我们对于这两个朋友的吵架不禁要发笑,但是读到结尾,看到密尔格拉得那一片荒凉惨淡的风景,真忍不住要跟作者一起喊道:诸位,这世上真是沉闷啊!从喜剧调子自然而然转到了悲剧式的哀愁和感哎,这便是果戈理作品和现实生活紧密结合的生动实例。

    《外套》描写的是一个可怜虫小公务员,整天只管伏案抄写文犊。他是所谓"一辈子的九品文官",永远受人欺负,人家看到他从身边走过,只当是飞过一只苍蝇,从来不加注意。抄写枯燥乏味、千篇一律的文件,这便是他唯一的职责,也是他唯一的爱好、安慰。同事们还要拿他来寻开心,把碎纸片撒在他头上。他毫不被外界的纠缠所骚拢,仍旧埋头抄他的文件,没有任何怨言。除非玩笑开得太厉害,妨碍他干活儿的时候,他才说:"让我安静一下吧,你们于吗欺负我?"作者在主人公亚卡基·亚卡基那维奇这两句激动人心的话里倾注了他全部的同情、怜悯和爱心。亚卡基·亚卡基那维奇未免谦虚温文得过了头。果戈理对待主人公的态度主要是鲁迅所说的"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彼得堡严冬腊月的刺骨寒冷实在逼得亚卡基·亚卡基那维奇无法再忍受,非要去缝制一件外套不可。小说的故事就是围绕着外套的缝制和失窃而展开的。

    别人缝制一件外套算不了一回事,可是亚卡基·亚卡基那维奇要添置一件外套,费事可大了。他得去找裁缝商量,看料子,想法要做得既美观又便宜,最重要的是先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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