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准儿我也会考虑成家,只要碰到合适的女人。”
那是我最后一次去简宁斯的烟草种植园,是几周前的事了。那之后,罗伊·汉森自己到诊所换了一次药,然后我告诉他以后可以自行换药。不久之后,他的伤口就会完全愈合,只剩下一道疤痕。
“一个不错的年轻人。”他离开后,爱玻护士说。
“他想成为职业拳手。你能想象到吗?”
“这年头,年轻人想找个普通的职业没那么容易。”
“他比我们年轻不了多少。据他自己说都二十七岁了。”
“在简宁斯的烟草农场,他挣不了几个钱。”爱玻透过窗户,看着他走向医院停车场,“车里有个姑娘在等他。”
“哦?”我走过去,站在她身边,“好像是莎拉·简宁斯。”
“真的?”
“离这么远,我也不敢肯定。没准儿她刚好到镇上来办一周一次的大采购,带上他帮忙。”
爱玻回到自己的办公桌边。我目送两人驾车离开。“噢,我差点儿忘了告诉你,”她说,“蓝思警长打电话来,请你共进晚餐。”
“我等下给他回电话。”我说。今年夏天诊所不太忙,蓝思警长夫妇经常邀请我一起吃饭。
我再次受邀前往简宁斯的农场,是九月初的事了。那是个温暖的下午,我突然意外地接到莎拉·简宁斯的电话。而且,她并不是请我去出诊。我到的时候,她已经在农舍前廊上等着。我注意的第一件事是,她眼中常有的笑意消失了。她打开一张纸,递给我说:“请你看看这个,山姆。”
我飞快浏览着字条,字迹故意写成幼稚的印刷体,显然是为了掩盖真实笔迹:“我知道你和汉森在烟草熏制房里的勾当。上帝会惩罚你们的罪恶。”字条上没有署名。
“这是昨天跟邮件一起送来的。”她说,“上个礼拜也收到过类似的信,我在炉子里烧掉了。山姆,你以前帮警察办过案,不是吗?我希望你能帮我找出寄这些信的人。”
“不过,莎拉,这恐怕有点超出我能力范围了。”我犹豫着,又问,“信上说的是真的吗?”
她脸立刻涨得通红:“当然不是。罗伊是个不错的小伙子。我对他和对其他人一样友善,仅此而已。信上完全是一派胡言。”
“你心里肯定有了嫌疑人选。”
“不,完全没有。我想象不出有谁恨我恨到这地步。”
“你向蓝思警长报告了吗?”
“报告什么——两封匿名恐吓信?我甚至不知道寄这种信算不算犯罪。”
“杰思博知道这事吗?”
她别过脸:“我没告诉他。眼下,他要操心的事情够多了,第一批烟草马上要收割。我希望你能找出寄信的人,然后我们可以妥善地了结此事。”
“怎么了结?假设我真能找出寄信的人,你打算怎么办?”
“我——我猜我会跟他或她当面对质,要求道歉。如果是某个农场帮工干的,我打算炒了他。”
“你们雇了多少帮工?”
“在家里帮忙的是布林达。她帮我做饭、打扫卫生。杰思博雇有十五个罗伊这样的全职帮工。其他都是刚请来的移民临时工,帮忙收割的。”
我站起身来:“莎拉,我不能答应你什么,不过我会四下打探一番。谁有机会看到你和汉森独自待在熏制室?”
“没人!我们从没单独待过。”
“今年夏天早些时候,我来农场出诊的时候,你往熏制室里送过水——天气热的时候你经常这样做吗?”
“偶尔吧,”她说,“不算经常。”
“从我来的那天开始,汉森就独自在里面工作,因为手受伤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