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喝彩。兄弟们一个接一个跳上秋千架,在高空中表演着令人目眩神迷的杂技。他们表现得自信满满,在一个尤其花哨的动作过后,卢西奥和阿图罗掉到了安全网上。观众还是乐呵呵地喝彩,以为这也是表演的一部分。也许真是表演的一部分也说不定——哈维和小丑们在落网的兄弟俩周围嬉笑打闹着,显然训练有素。与此同时,仍在天空中飞来飞去的兄弟三人继续表演杂技,一丝不乱。
聚光灯一路照着卢西奥爬上绳梯。整个大棚内五彩的灯光亮得灼目,不规则地跳跃变化着,让人疯狂。古伊塞皮和皮尔托叠在一个秋千上,然后向回荡着,皮尔托在半空中惊险地接住了伊格拉治奥。阿图罗好像是领头的一个,如今站在高空平台上,等着空秋千荡回来。他轻松地接住秋千,向其他三兄弟荡去。
过了好半天我才发现有什么不对劲,慢慢意识到问题出在哪里。灯光仍然炫彩、喝彩声和惊呼声不绝于耳、高空秋千仍在来回晃荡、高空杂技继续着——只不过突然间,表演的五兄弟变成了四个。我再数了一遍,仔细核对着裤子颜色。蓝色、黄色、白色、绿色。穿粉色紧身裤那位——卢西奥——不见了。
“你看到粉色兄弟了吗?”我问特迪。
“没有。他去哪里了?”
“我也不知道。也许他掉到安全网里去了。”但我心里清楚不是这样。他们只失手掉落过那么一次。
现在,似乎表演着的兄弟们也意识到卢西奥不见了。他们聚在一头的高空平台商量着。在地面上,乔治·比格尔再次穿着马戏主持服出现。“请大家再次为飞人蓝皮兹兄弟送上最热烈的掌声!”他大声喊道。
高空中的四兄弟一个接一个跳上秋千,荡到空中再优雅地跳落到安全网上。我仔细看着,确实是四个人——古伊塞皮、皮尔托、阿图罗和伊格拉治奥。兄弟们在观众的热情喝彩声中快步退场。紧接着,狮笼和虎笼被推了出来,准备接下来的驯兽表演。
“你一个人在这里待会儿行吗?”我问特迪说。
“当然,山姆医生。你要去哪儿?”
“就出去一下。别走开,待在原位。”我知道从蓝思警长夫妇的座位能看到他,所以也不是太担心。
我走向铺满锯末的地面,走向演员们登场退场的通道。乔治·比格尔没戴帽子,和四兄弟热烈地交谈着。“出了什么事?”我问阿图罗,“你弟弟呢?”
“他不见了。”阿图罗摊开手简单地说,“他本来还在,突然就消失了。”
蓝思警长看到我离开座位,也跟了出来:“怎么回事?”
“有个杂技演员好像失踪了。”
“我记得一开始好像有五个人。”
比格尔的妻子,希尔达穿着演出服跑过来:“他不在住宿拖车里。”
“我们好像遇到麻烦了。”比格尔皱着眉头说。
“大活人总不会凭空消失。”我坚称。在过去的数年间,我倒是听说过几个例子,但都有精心设计的诡计辅助。“你什么时候发现他不见的?”
“我刚做完一个两周空翻,”伊格拉治奥说,“卢西奥本来该跟在我后面,但我在平台上左看右看也没找到他。”
“他会不会是掉到网子里去了?”我问。
年纪最长的兄弟阿图罗说:“他确实掉下去过一次,和我一起。不过,我们都再次爬了上去。”
“我知道。我看到他了。”我转过头对蓝思警长说,“警长,你肯定也看到了吧?”
“我记得看到这家伙爬上去了,”他冲阿图罗点点头说,“不过,另外那个家伙倒没注意到。”
“好吧,反正我看到他了。我看到他爬上去,但不记得之后有没有看到他。高空秋千那片如果灯光不直射,确实有点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