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机器活动着自己的手指,眼睛仍然往上望着。事实上,自从记者开始解释,科学家就没看他一眼。“华莱克小姐失踪时穿着什么样的衣服?”末了科学家开口问。“穿的是男式紧身上衣和紧身裤的戏服,”记者说,“从第二幕开始直到剧终时,她都是穿那套戏服。”
“她的便装都还在更衣室中吗?”
“全在,就丢在她的一个大戏装箱上。梳妆台上还有一包打开了的糖果,整个情景看起来就像她正在准备上场一样。”
“没有挣扎的痕迹?”
“没有。”
“没有血迹?”
“一丝也没有。”
“她的侍女呢?她有侍女吗?”
“噢,有的。我忘记告诉你,她的侍女名叫格特鲁德·曼宁,在第一幕演完后就回家去了。好像是突然生病了,告假回家。”
思考机器用他的斜眼瞪着记者。“生病?”他重复了一遍,接着问道,“什么病?”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记者回答。
“她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发现华莱克小姐失踪后,大家都紧张得忘记那个侍女了。”
“桌子上摆放的是什么样的糖果?”
“我也不知道。”
“糖果在哪里买的?”
记者只能耸耸肩,又是个他不知道答案的问题。思考机器连珠炮般地弹出这些问题,同时毫不放松地瞪着记者。后者局促不安地扭动着。“那些糖果现在在哪里?”科学家再问。哈奇再次耸耸肩。“华莱克小姐的体重是多少?”
记者对这个问题倒是有点概念,他至少见过华莱克小姐五六次了。“在一百三十到一百四十磅之间。”他大胆一猜。“剧团里有催眠师吗?”
“我不知道。”哈奇只能老实说。
思考机器不耐烦地挥挥他纤细的手,发火了。
“这真是可笑,哈奇先生,”他告诫地说,“你来我这里求教,却没事先把该知道的事弄清楚。如果你有些必要的信息,或许我还能帮上你的忙,现在……”
记者也恼火起来。在记者圈中,他也是以观察力敏锐、头脑灵活著称的。他不满思考机器说话的语气、态度,甚至所问的那些琐碎无关的问题。
“我不明白,”他开始反驳,“糖果,你是认为有人会下毒吧,或者催眠师也跟华莱克小姐的失踪有什么关联。但是毫无疑问,无论是下毒还是催眠都不可能让她消失不见。”
“你当然不明白,”思考机器唐突地说,“如果你明白就不用来找我了。事情是在什么时候发生的?”
“星期六晚上,”记者的口气略有缓和,“那是华莱克小姐在斯普林菲尔德剧院的最后一场演出。按照原定计划,她这个星期应该到本市来演出。”
“她是什么时候失踪的?我问的是确切时间。”
“舞台监督的时刻表上注明第三幕在九点四十一分开始,他和华莱克小姐一分钟前还说过话,就是九点四十分。她应该在开幕后六分钟上场。因此……”
“就在七分钟之内,一个重一百三十磅的女人,没有穿能够外出的便装,就从更衣室中消失了。现在时间是星期一下午五点十八分,我想几个钟头后,我们应该能把这个罪案解开了吧。”
“罪案?”哈奇急切地说,“你认为这是桩罪案?”凡·杜森教授根本没留心听他的话,他站起来,在房间里来来回回踱了六七趟,双手背在身后,眼睛望着地上。最后,他停步瞪着记者。
“华莱克小姐的剧团和戏服箱应该都在本市吧,”他说,“去询问每一位男团员,尤其要注意他们的眼睛。不管他们看起来如何天真无邪,每个人都不能忽视。还要找出那盒糖果的下落,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