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路人,自然一切由你决定。”
萧左望着我,眼中神采忽闪,当我想去捕捉些什么时,已消失无影。就在这时,宫翡翠走出船舱朝我们走了过来,“你们在这聊什么?可猜出是谁在背后搞鬼了么?”
搞鬼?
见我迷惑,她扁扁嘴巴道:“就是那个杜三娘啊!虽然她玩的把戏不怎么入流,不过如果接下去都是这些美人计什么的,难保某人不会浑浑噩噩就中了圈套。”
萧左尴尬地咳了一声,脸上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我看在眼里,忽然觉得很有趣:虽然他总能气得宫翡翠七窍生烟,但反过来,能让他困窘无语的,也只有宫翡翠。
百里晨风沉吟道:“杜三娘应该不是山中一窝鬼那边的人。”
“不是?”我向他看去。
“我觉得不是。”他回答说,“否则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里赶到渡口早早等着我们上钩。”
“那就奇了,难道觊觎宝瓶的还另有一帮人?”
萧左忽然阴沉沉地插了一句:“也许对方觊觎的不是宝瓶。”
宫翡翠疑道:“不是宝瓶,那是什么?”
这个问题也是大家想知道的,因而都非常慎重地等着萧左回答。
谁料他却摸了摸下巴,悠悠道:“哦,那可说不准了。也许是哪个头头瓢把子什么的见宫大小姐娇美如花,想抢回去当压寨夫人也不定……”
我以为宫翡翠必定会生气,谁知她只是白他一眼,轻啐道:“呸,没个正经的。”脸反而渐渐红了。
看到此处,心中忽然一动。宫翡翠今年十七,若非因老爷去世,她为父戴孝一年,这个年纪早该择婿而嫁,但她心高气傲,素不将天下男子放在眼里,这回却因送宝一事与萧左有了交集,瞧这模样,莫非……
刚想到这,一铁骑高声道:“禀总管,我们已追上了史大人的船。”
这么快?倒像是故意等着我们似的。我忽而一笑,转身瞧向船舷另一边,只见多艘大船并水而行,其中一艘最大也是最华丽的船上,一老头走出船舱,笑着朝我们拱手道:“对面可是宫小姐和风总管么?老朽史岩,在这有礼啦。”
我看看宫翡翠,只见她已收敛了先前那副小女儿模样,微微颔首回礼,又是矜贵又是慵懒,朝我使了个眼色。
我知道她不喜应酬,便命铁骑放好船板,亲自过船去,还没到史岩已一把迎上来相扶道:“怎好劳动风总管亲自过来,小心小心。”
我刚自微笑,目光忽顿,只见史岩身后还站着一个小孩,十一二岁年纪,粉嫩嫩一张小脸,乌溜溜的大眼睛,可爱至极。“这是……”
“哦,这是我孙儿子玉。”史岩拉过身后小孩。
“好漂亮的孩子!”我蹲下身,平视那孩子清澈的眼睛,柔声道,“姐姐送你个见面礼。”
说着自颈处摘下一条链子,放入他手中。
说是链子,其实不过是条红线,系着块碧玉坠子,线虽普通,那坠子却相当精致,上面镂刻着千古名词《卜算子》。
“君住长江头,我住长江尾……”我曼声吟哦着词中名句,不知怎地竟然念错了,顿时把声一收,赧然笑道,“哟,瞧我,错了!怎么是‘我住长江尾’呢……罢了,子玉,这玉送你,将来你可以送给你的心上人。”
子玉见那玉坠小巧,顿时接过去把玩起来。
史岩呵呵笑道:“小孩子不懂规矩,谢谢风总管了。”
“哪里,是纤素要谢谢大人相救之恩才是。”
彼此寒暄一番,我提裙回船。百里晨风在那头接我,目光柔和得像被水漂蚀过一样,“想不到名满天下的紫萸香慢,竟如此喜欢小孩儿。”
我笑笑,并未言语,萧左却插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