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大岁数也不结婚的女孩子啊?我们已经容你自我了好几年了,现在你大了,已经不能再违背常理了。现在我们的想法就是,不结婚可以,可恋爱得一直谈着。那么大的姑娘了,总不谈恋爱,不是让人误会么?!”
格桑双手搅动着白色桌布:“欢城人喜欢结婚,喜欢生孩子养活着玩儿,那是他们的爱好。我就喜欢开咖啡店,我就喜欢违背常理。我又没干什么坏事情……您说被人误会?!误会什么?!是同性恋吗?!……我不是同性恋,您也正好替我告诉他们,我不是同性恋。”她有些激动,抑扬顿挫地讲话,然后点燃打火机抽烟。
老人:“那你就该用行为来阻止别人的误会。”
格桑:“我只是更关心一个女孩子,她从小就不幸福,我在某个意义上很心疼她,正巧我没有爱的人,于是她就变成了我所有的希望。我希望她可以过得比我开心,这是最普通不过的人性之爱。其他的我都没想过。我不懂什么是恋爱,每天面对着都是吃相不同而同样幸福的人们,我已经足够了。我不可能把爱割成一小部分一小部分,随便赠送于某个路人……”
爷爷:“路人?谁让你和一个路人恋爱了?
格桑不响。只顾着抽烟。
爷爷:“那你说的女孩子是谁……?”
格桑:“她是我的好朋友,她人很好,就是脾气有些倔强。很多时候我们互相帮助……”格桑在提起这个朋友的时候是愉悦和满足的。她再一次压低了嗓门不想打扰其他食客。
看得出她是个有分寸可以控制局面的人。
老人听完低头想了想,他该是在做分析。
年轻时的他应该雷厉风行,只是现在衰老了,思维稍微慢了一些,而他思考出的结果一样英明,他随后端起红酒的杯子,说:
“那好吧,我知道我孙女是最棒的,她一定可以为自己负责,她一定绝顶聪明。你自己按照你的意愿生活吧……噢对了,有时间叫你那个好朋友来家里吃饭,咱家保姆做的玉米羹和糖水都有一套啊,请她过来作客,别忘了跟她说啊,算是代我邀请她好了。”
格桑把落在脸颊上的碎发抿到耳后,举起她那杯红酒,和老人碰了一碰,舒出一口气,该是放松和欣慰的:“谢谢爷爷,您是我最亲最亲的人啦……”
听完若干对话后的塞宁他们,坐在不远的桌子旁,疑惑丛生。
塞宁:“轻微给我讲过格桑的故事,说她爷爷前几年去世了,她为此还受过很大的打击。”
杨佐罗:“……这……这会不会不是她亲爷爷?而是尊称?”
塞宁:“想必如此吧,不然这事情没办法解释啊!……可是她对老人家确实很好,而且你观察他们的脸型以及五官……”塞宁确实被搞糊涂了,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隐约察觉出不对。她觉得自己像踩在了机关暗道上。
杨佐罗:“我也觉得他们很像,看上去就是祖孙二人……”
老人吃完饭,格桑将他送走。
这时他们早已将蛋塔这些事情忘光了,只想在格桑没回来之前离开这家店,这一切都像恐怖小说,实在让人搞不清头绪。
塞宁让杨佐罗用下巴挨她的额头,看看她有没有发烧。杨佐罗紧张兮兮地去对比体温,结果当然发现没有发烧。二人埋单之后往外走,出了门口时正好赶上送完老人的格桑。
一时间,塞宁愣在那里,像掉进了一个古怪轮回的陷阱里。她想让大脑停止思考这个女孩儿的来历,可是就在这时她们撞个正着。因为他们看格桑的眼神过分专注,搞得格桑也停下来看他们。显然她已经几乎忘记了塞宁是谁,忘记了那次有些尴尬的相遇。可还是对视着。
大约有15秒钟,塞宁以为她认出来了自己,就明确地做起自我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