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非常热心地引导我们参观试验场。他要我去摸他所培植的仙人掌,并且告诉我,沙漠中的仙人掌有许多刺,一般家庭如果栽植常会刺伤手,他则加以改良,让我摸的这种仙人掌就是没有刺的。果真,摸起来光滑平顺,而且那种充满水分的饱满感觉,令我联想到这东西吃起来一定很可口。
近两年来,我为了写书基本上很少外出募捐,但我们的工作还没有完,仍差150万美元才能达到原定的目标,所以我整理完稿就得再度出发。值得欣慰的是,我们过去的奔波总算没有白费,虽然两年内没有募款活动,但一般人已经知道我们的存在,因此仍有人陆续汇款过来。以去年为例,大富翁洛克菲勒、麦克尔先生等人,都捐了不少钱。迄今为止,捐款的人已不计其数,已经无法—一列举他们的姓名,然而我们对每一位捐款的善心人的感激都是一致的,他们的爱心将温暖每个盲人的心,而且世代传下去。
老实说,募款本来就是无数人点点滴滴的累积,如果不是这么多好心人的帮助,我们的协会就无法像目前这样依照计划推展工作。汤姆斯小姐每次拆信时,都有支票从信封里滑落下来。这些信件来自各个阶层,有学生、劳工、军人等;来自世界各地,包括德国人、意大利人、中国人,其中也不乏与我们同样的残障者。
一天早晨,邮差送来一封来自底特律的信,署名是“一位贫苦女工”,她捐了1美元。
孩子们的反应也很热烈,他们一片真诚无邪常常令我感动得落泪。有些人是亲自抱着沉甸甸的储钱罐来的,放在我膝上,当场打开,悉数捐出;有些儿童则写了热情洋溢的信,告诉我,他们是省下了父母给他们买可乐、冰淇淋的钱而捐出来的。
记得在纽约的安迪集会时,有位残障的少年捐了500美元,而且附上一束美丽的玫瑰花。这位少年已经不在人世,那束玫瑰也早已枯萎,可他的一番美意却永远绽开在我心田的花园中。
第三十五节走出黑暗与寂静
“我觉得你所能接触的世界太小了,真可怜!”常有人不胜怜惜地对我说。可是只有我自己心里明白,这些人不太了解我的生活情形,他们当然也不知道我有多少朋友,看过多少书,旅行过多少地方。每当我听到有人说我的生活圈太小时,我总忍不住暗自好笑。
那些不是盲文的书报,我就请别人念给我听。例如每天的早报,总是由老师或汤姆斯小姐先念标题,然后我挑那些感兴趣的部分请她细读。一般杂志也是一样,总是由老师或汤姆斯小姐念给我听,平均每个月我大概要读7至8种杂志。此外,我还经常阅读盲文杂志,因为那上面多半会转载一些普通杂志上的好文章。
有些人亲自写盲文信函给我,另一些人则请会盲文的人代写,因此我常常可以享受到从指尖传来的友情。对我而言,我确实喜欢读盲文,因为这到底是由自己直接去感受,而且印象也更深刻。
有位名叫爱特那。波达的好友,他要去环游世界时设想得很周到,随身携带着盲文字板,每到一处就写信把他的所见所闻告诉我。因此,我就像跟着他四处旅行一般,共同聆听大西洋上冰山进裂的声响;一同搭机飞越英吉利海峡;我们一起在巴黎如梦如幻的大道上漫步;也到了水都威尼斯,在皓月当空的夜晚,一面欣赏月光下的威尼斯,一面静听船夫唱意大利情歌。那种气氛是多么罗曼蒂克啊!在看了维苏威火山与几千年前的罗马竞技场后,就要前往神秘的东方了。
我随着波达来到印度、中国,看到许多新奇又有趣的事物。
抵达日本时正值樱花纷纷飘落的季节,缤纷的落英交织成一片奇异的世界,清幽肃穆的寺院钟声更引发了我许多遐想。
最妙的是,波达竟大惊小怪地对我说:“你瞧!你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