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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最笨的方法,在有数十万户人家的长安城寻觅两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然而,这也似乎是目前最有效的法子。

    薛鸿现究竟现在何处?她在长安应该没有什么亲人,只认得自己与张涵若。当此之时,她会不会?

    此念一起,沈珍珠一紧缰绳,便要认蹬上马。严明慌张的去抓辔头:“王妃,某已为你备下马车!”沈珍珠道:“不必!”调转马头,朝张涵若所居奔去。

    张涵若所居正是当年的太子别苑,是肃宗奖其功勋,加意赏赐于她的。这一路积雪甚厚,骑马而过寒风飕飕,马蹄绽起雪块四下飞扬,全身冻得刺骨麻木,沈珍珠心急如焚,只恨不能一步两步到达。

    好不容易到达太子别苑,只见府门灯笼高照,一派灯火通明,却肃严无声,不似一些豪富王侯府第的笙歌连连,莺声燕语,想来张涵若本是女子,更为带兵之将,虽深受皇帝荣宠,终究与众不同。

    严明下马,亲自上前叩门。开门应对的是一五旬上下老者,五官和善可亲,听闻广平王妃来访,急急上前拜见,微有歉意的说道:“大小姐尚在西郊军营,未曾回府。”沈珍珠听他口音中颇带幽州土音,称呼张涵若又与众不同,便随意与他相聊几句,果然这老者是张氏多年的管家,看着张涵若自幼长大的。沈珍珠又问:“那薛家小姐这几日可曾来过?”

    老者答道:“来过来过,薛家小姐与我家小姐一向很好,这几日都在府中暂住着。”

    沈珍珠大喜:“薛家小姐现在何处?”

    老者道:“今日午时,她特地辞过老夫,已经走了。”

    这恰如从云端直坠而下,严明性子一急,喝骂道:“老家伙,你是在故意戏耍我们罢!”

    老者连连摆手,惊恐不已:“老奴不敢,老奴不敢!”

    沈珍珠秀目微扬,止住严明骂咧,好言劝慰几句那老者,告辞策马回返。

    严明随于其后,低声道:“王妃,你可真信那老者之言?”

    沈珍珠微笑:“你也不信,你方才不是悄悄部署人马,命他们察看太子别苑进出人等了么?”

    严明稍有羞赧:“原来王妃都看见了。”

    沈珍珠放慢马行,若有所思,“我觉得薛鸿现与薛嵩未必在张涵若府中,只是奇怪——张涵若既然不在府内,何以府中处处灯火鼎盛?”

    严明想出不头绪,搔首道:“严某愚笨,想不出原因。”

    沈珍珠深觉严明耿直可爱,微微一笑,正拟出言宽慰,却忽的眼冒金星,头晕目眩,那马倒似得了感应般,无端的长嘶一声,马头跃起!

    严明大惊失色,眼见沈珍珠竟无力拿稳缰绳,大呼一声,飞身由自己所骑马上跃起,直冲沈珍珠之马扑去。却是说时迟那时快,面前黑影一晃,竟有一人抢在自己之前,阔马金刀立定如磐石,一手死死拉住缰绳,一手已扶定沈珍珠的身躯。

    沈珍珠一时虚弱,瞬息间已还原,见救已之人玄衣蒙面,只露双眸。她太过熟悉此人,欣然道:“是你。”

    来人松下双手,抱拳趋前低声道:“风生衣冒犯王妃了。”

    沈珍珠长舒一口气,柔声道:“有你在,那便好。”想起前时对他的误解,更增愧意。

    风生衣微微垂首,不与沈珍珠对视,只沉声笃定的说道:“王妃放心,不论某身居何处,此生此命,都已系于殿下……与王妃。”

    由风生衣带路,沈珍珠与严明只带了数名李俶心腹侍从,绕过数重街巷,到达一门庭冷落的小院。

    风生衣剥亮烛火,说道:“此乃殿下所置,我等与殿下议事,常在此处。今日只得请王妃委屈一下,且共同商议薛嵩被劫之事。”

    时间紧迫,沈珍珠也不多作客气推搪之语,不多时陈周也到达此处,当下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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