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一策,如果不能奏效也无妨。接下来请枢密院发军行令,遣禁军外营左前锋副指挥王审奇将军,带兵马三千赶赴周蜀边界,沿途不经州过县,只在野外潜行,然后驻扎于陕南郡遗子坡。我查过军备册,此处不远有陕南道的一个粮草场,虽然存储不多,但应该够三千兵马数月之用。所以枢密院发兵令的同时发给调粮牌,让直接就地取粮。免得他们潜行之中随身带上许多粮草累赘,延误了行动。”
“可这三千禁军怎么都阻挡不了蜀军进犯啊,派到那里犹如肉填虎口。”枢密院使程春和大人很难理解赵匡胤的意图。
“这三千禁军非但不是肉,反会是割肉的刀。一旦蜀军犯境,他们要做的便是从遗子坡山涧直插川北东行道,攻青云寨。此处是川境与秦、凤、成、阶四州的连接关键,蜀兵后援、粮草都必经此地。三千禁军不管能否攻下青云寨,犯境蜀兵都必然回援。因为那里只要一被占,他们便如一块被割下身体的肉,与东西川都失去了联系。这样三千禁军能攻则攻,不能攻则退。反复侵扰,便可破坏蜀兵进犯的意图和速度。拖住蜀国大军,给大周争取时间。”
“此计虽秒,但就算拖延了时间又能如何?没有粮草,便无法调动大军与蜀军抗衡。”赵质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粮草之事是第三策,由我亲自来解决。不过这要赵大人和三司使共同做主,先从库银中调些银两给我。我明天就带人赶往南唐边界,从那里买粮。”赵匡胤回道。
“只要是在我国境内,粮价就奇高。就算将可调银两都给了你,也是杯水车薪,买不到多少粮食。”赵质对目前南唐、大周边界的市场情况了如指掌。
“南唐境内的粮食因为出境税金太高滞留境内,自己国内又无法一下都找到下家买主,所以他们境内的粮价极低。这关键的问题便是在税金上,如果税金没提高或者根本不收税,那么我们就能买到低价的粮食了。”
有人又在摇头,要真是那样的话,大家也就不用坐在这里干耗脑汁了。
赵匡胤根本无视那些人的反应,只管说自己的:“因此我决定还是在这税上想办法。要想不付税金,粮食肯定是不能从官道上走的。我们可以买逃税的私货,或者用钱雇人从私道上往我境内运粮。”
很多人的眼光变得奇怪,他们怎么都没想到一个位居都点检的重臣会想到运用买卖私货这一招。
“也许在座大人有听说过一山三湖十八山的,这是个专门在南唐和我大周、北汉、辽国之间贩运私货的帮派。刚才有消息告诉我,他们的掌舵总瓢把子已经追那水中月的财富去了,丢下全帮派数万人群龙无首、求财无门。但据我所知,他们帮派走私货的多条私密暗道仍在。我过去后和他们商榷,利用他们的私道运粮,或者让他们直接贩私粮出境。而我境内给他们放开官道,不阻不捉也不收税金。这样那低价粮运进来往我手中一交,我随即便可就地转卖给我国粮商,赚取银两后再从南唐境内收购粮食,往我境内偷运。这样只需来回几趟,应该就能储备下一定数量的粮草以供军需。”
“好计策!只是九重将军要舟途劳顿,还要以身犯险,老臣我真有些于心不忍。”范质虽然心中极为叫好,巴不得此策马上得以实施,但嘴上还是要客气一下的。
“为我主基业劳顿犯险是分内之事,何况冒险的还不止我一个。范大人和三司使将库银交给我,如若中间出现什么差错,又或者南唐官兵已经考虑到这一途径,对私运之事严加打击,那么说不定反会有所损失。但那时,这损银的责任可是要我们共同承担的。”赵匡胤不是客气,而是先拉住几个陪绑的。
“应该应该,其实不只是我们,如果真出现这情况,我们还应怀疑在座中有人泄露消息,到时没一个能逃脱责任。”范质这话一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