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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雨哗啦啦地下,很快就把纸张打湿。

    摊开的双手,素白如雪,没有污渍,没有墨痕——

    那是一张白纸。

    清冽的水注入已经被火烧得通红通红的水壶中,刺地泛起一股白烟。梅姨将壶中的水倒入杯中,最后将杯子捧到姜沉鱼面前:“三小姐,喝茶。”

    姜沉鱼抿紧唇角不开口。

    杜鹃在一旁道:“我劝你多少还是喝一口,大雨滂沱,花香逼人,你多少会吸入一些不该吸的东西。我可不想伤了你。”

    “你给我们下了毒?”姜沉鱼听到一个极其沙哑的声音如此说,尔后发现那是她自己的声音。

    杜鹃摇了摇头:“江晚衣是医之大家,我怎敢在他面前动手脚。不过有些东西,却是连大夫也是防无可防的。”

    “你做了些什么?”

    “你喝了这杯水,我就告诉你。”

    梅姨将水再次捧到姜沉鱼唇边,姜沉鱼红着眼眶,最终还是张开了嘴巴。梅姨顺势一倾,将整杯水都倒入了她口中。

    “对了,这才乖嘛。”杜鹃倒也没卖关子,很痛快地解释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原本是没有毒的,但是聚在一起,就会变得不那么安全。晚宴之上,除了你和江晚衣那桌的菜肴里没有放入一种名叫‘玉露’的香料,其他人多少都尝了些,而其中,尤以淇奥侯为甚。”

    姜沉鱼素白着脸,吐字艰难:“有玉露,就有金风,对不对?”

    “真聪明。而所谓的金风,其实就是从睡火莲根部散发出来的香味。”杜鹃扬着眉毛道,“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淇奥侯吃了玉露,又闻了金风,恐怕就要胜却人间去喽……”

    金风玉露一相逢。

    有时候悲哀到了极致时,就会反而想笑。

    姜沉鱼的唇角往上勾了勾,但眼泪却随着这个微笑再次涌出眼眶,悄无声息地滑落。

    这是她第二次听到这句与姬婴相关的话,第一次是在程国,颐姝色诱姬婴之时。公子和这句话真有缘……真有缘……真有缘……

    大脑已经完全失去平日里的机敏,只能翻来覆去地把这个莫名其妙的判断重复一次又一次。

    她坐在这里,望着火光,听着人声,遥想那个白衣翩然的男子,再细看这个近在咫尺笑的妩媚的女人,只觉这一切的一切,都好不真实。

    这么这么的不真实。

    “杀了我吧。”姜沉鱼轻轻地说,用一种死亡般平静的口吻。

    杜鹃脸上的笑容淡去,表情复杂地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回答道:“你知道这不可能。”

    “杀了我吧。”姜沉鱼深吸口气,再幽幽地吐出去,说出了最后两个字,“姐姐。”

    白纸。

    薛采久久不动。

    大雨哗啦啦,纸张被水打透,不再脆挺,软塌塌地垂了下来。

    “真……是个……装模作样的家伙……”薛采低声喃喃。明明之前一直在写字,最后却给他一张白纸,果然,要论故弄玄虚、装模作样,当世再无人可及姬婴。

    趁着四下一片紊乱,薛采将纸揉成一团放入袖中,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转身钻入雨帘,不一会儿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而与此同一时刻,西院中对峙的两个人彼此静静地坐着,谁也没有先说话。

    直到一人急急拍门而入,慌张道:“夫人夫人,不好了不好了!”

    杜鹃微微拧眉:“什么事?”

    “东院着火,城主为了救人,亲自冲进火海了!”

    杜鹃“哼”了一声:“就知道他会这样。梅姨,你去,知道该怎么做了?”

    “是。”梅姨随同那人匆飞速离去。

    如此一来,房间里就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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