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森到达办公室时,戴拉正在等他。
“你从来不回家的吗?”梅森问。“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我知道。”她说。
“吃过东西了吗?”
“没有。”
“这怎么行!”
戴拉说:“外面的办公室有人在等你。”
“谁?”梅森问。
“我想你会想见他的,所以我才叫他等。他是杰生·布雷尔。”
“罗珊娜·安德鲁丝的未婚夫?”
她点点头。
“戴拉,他是什么样的人?”
“一个很正派的人,干干净净的,有点含蓄——一个很不错的年轻人,整个人流露出高尚的教养……总之,是个有为青年。”
“你对他印象很好嘛!”梅森说。
“是啊,”戴拉说。“你也会觉得他很不错的。”
“我们就和他见个面吧!”梅森说。“他的目的是什么?”
“他说是纯私人的事,我没有追问。”
“带他进来吧,”梅森说。“让我来追问,然后我们再去吃点东西。”
戴拉出去没多久,便领了杰生·布雷尔进来。他是个高个子,头发黑而卷,五官很深,眼神专注,身材颇有运动员的架势。
“布雷尔先生,这位是梅森先生。”她说。
布雷尔和梅森握了手。
“请问有何贵干?”梅森问。“时间已经很晚了……”
“我知道,”布雷尔打断他。“不过我已经等了好一会儿。很抱歉,我造访的时机和方式可能很特别,这是因为我的目的很不寻常的关系。”
梅森点点头。“请坐,”他说。“慢慢把话说清楚。”
布雷尔说:“我已经从各种线索得出一个确定的结论。”
“说下去。”梅森说。
“那封勒索信本来是要给罗珊娜的,”布雷尔说。“这是歹徒第一次勒索,因为他们手里掌握着足以令罗珊娜很难堪的讯息。”
“什么讯息?”梅森问。
“我相信我弟弟查尔顿还活着,而且牵涉到一些会让布雷尔家很难堪的事情,当然实际状况可能更糟。”
“然后呢?”梅森说。
“所以,当我在报上看到有人在班克罗家附近的湖里捡到咖啡罐的新闻时,我就自己拼凑出一个梗概。”
“说下去,”梅森说。“告诉我,你还有什么疑点?”
“只有一点,”布雷尔说。“那就是我爱罗珊娜,我相信她也爱找。如果布雷尔家果真出了一个败家子,我们就应该面对现实,花钱消灾绝对解决不了问题。我不要任何人为了不让我家人难过,而去和歹徒妥协。如果班克罗夫妇觉得无法面对这样的丑闻,大可把婚礼延后,甚至取消婚约。反过来说,只要他们能面对现实,我也就能够面对。”
“你的家人怎么想?”梅森问。
“我相信我家人和我的想法一样,向歹徒屈服是无法解决任何问题的。”
“到底有没有人向你们勒索过?”梅森问。
“我真的不知道。”杰生·布雷尔一边回想,一边说。“我接过一通电话,那个人问我如果我知道弟弟还活着,我会怎样?这个人很神秘,我当然不怎么理会他。”
“他难道没提起要一笔钱,才不将这个消息透露出去吗?”梅森问。
“一点也没提。那通电话很奇怪,对方突然就挂断了。”
“但他的话却让你有点烦恼。”
“是的。”
“你对罗珊娜提过这件事吗?”梅森问。
“没有,我想在见她之前先见你。我要告诉你,无论如何我都愿意面对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