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紫眠略一点头,却又淡淡补充,“窗尘已经告诉我了。”
“多亏了宝儿!”
“嗯……这窗尘也说了。”他低声答。
这家伙真是忒爱闹性子,龙白月爱煞他的别扭,踱着步子故意绕了几圈才凑近他,下巴搭在他肩头戏谑道:“这下你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啦,凌云也高兴——真是两全其美。”
“求之不得。”
宝儿在一旁尴尬的直抓头,赶紧拉着窗尘逃出去烹茶。
“怎么?刚刚我说重了么?风波平静就忘掉矛盾吧,坏记性长命百岁。”龙白月哄他。
紫眠阖上书,横了一眼嬉皮笑脸的龙白月,问她:“不提算不算忘记?”
“算算算,”龙白月笑着求饶,“咱们说些别的?”
“为什么?我倒觉得没什么好回避的。”
有完没完哪,龙白月总算体会到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慌忙谄笑道:“别生气啦,我当时是真心为凌云着急。”
“我也是真心,却被你冤枉成敷衍,”紫眠顺势吻住龙白月送上的双唇,将她的殷勤笑纳,“凌云得救……我很高兴……”
夜深就寝时龙白月抱着自己的被子,望着已变成狐狸、正独个儿坐在榻上搔痒的宝儿,讪讪问道:“你看紫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这谁知道……”宝儿心道,你冤枉紫眠大人了还好意思说……
而紫眠大人竟也不愿意说出真相,要她一人独享这份功劳呢。宝儿怔怔放下挠下巴的后腿,皱皱鼻子在心里嘀咕:真搞不懂人心,太纠结了!
“我一时情急,也想激将的,唉,我没有不信任他……”龙白月可怜巴巴的抬起眼来,对宝儿诉说委屈,“可他竟要跟我分床睡……”
宝儿只觉得脑袋一胀,气得嘭一声变回人形,抓过枕头就要砸她:“让你在医女的屋子跟我睡,委屈你了么?真可恶!”
龙白月慌忙涎着脸抱住她,喜滋滋道:“没有没有,哎,你可不知道头鱼宴这几天,我有多快活……”
她拉开被子,与宝儿一起躺下。宝儿变回狐狸后是热乎乎的一团,抱在怀里比暖炉还受用。吹灯后宝儿在暗夜中好半晌没吭气,龙白月以为她在跟自己赌气,刚想逗她开心时,却听她幽幽道:“紫眠大人不会生你的气,他自有他的深意,你只管放宽了心吧。”
龙白月笑,搂紧她揉了两揉,轻声嘿笑:“我猜也是这样……”
当后半夜大批的侍卫冲进天师宫,将龙白月从榻上拽起来的时候,她才惊觉紫眠的料事如神。她抱着宝儿蜷缩在床头,举手遮挡眼前刺眼的火光,对突如其来的变故惊惶失措:“你们是什么人?”
就见明窗尘一边套外衣一边冲进来,对为首的侍卫长解释道:“她是龙医女,暂时在天师宫伺候我的。”
侍卫长点点头,打量着局促不安的龙白月,问道:“怎么还豢养了一只狐狸?”
龙白月被一拨正在东翻西找的士兵围在当中,只能低下头借长发半遮住脸,忍气吞声道:“它是自幼养惯了的,乖得很,不会咬人。”
侍卫长收下明窗尘悄悄递与他的银子,转身离开:“找时间送出去,养在宫里不合规矩——你们搜完了没有?搜完了到大殿集合,听燕王命令……”
转眼间屋子里空空荡荡,龙白月心有余悸的点上灯,就看见一室狼藉,明窗尘在门边探头安慰:“没事,燕王突然来搜查,现在在我师父那里呢,你别出去,小心被他看见。”
龙白月慌忙点头,索性吹了灯坐在黑暗里,感喟道:“好险,差点被燕王堵在床头。”
“那燕王好狡猾,不动声色搞突然袭击,八成是为了抓贺公子吧,”宝儿在她怀中道,“紫眠大人果然摸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