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去了,二儿子去找,可是到这时节了,还没回来。有人说梦见他们两个了,俺估摸着也许能应验,可是过了这么长时间,竟没有应验。”
瞎厮沉吟了半天,眨巴着那双瞎眼,忽然问:“做梦的人是个女人吧?”
玉翠心里叫神,就答应说是。
瞎厮信口开河说:“这个女人来历相当不简单,和你家有很深的渊源,是你家的福星,她的梦本来是应该应验的,但是罩住你家的灾星太强,就没有应验。这个女人最近应该又梦到他们了,你回去问问,要是梦到了,就说明你的两个儿子现在平安无事。要是没有梦到,那就不好说了。”
玉翠心想算得真准,除了白老师,还真没有人够格做他们家的福星。她惦记着儿子们的归期,就求瞎厮再掐算掐算大约啥时候能见到人。
瞎厮的脸阴晴不定,举着右手五根手指头掐来掐去,时快时慢,看得玉翠心惊肉跳。终于瞎厮开口说:“要想你儿子回来,得先破了灾星再说。”
玉翠忙问:“咋破?”
“请福星在你家住个十天半个月,福星高照,灾星自然就被冲散了。记住,福星进门的第一个晚上,你要冲着东北方向烧一些纸钱,送给那方的神仙,他们才会给你的儿子指路。”
“那他们啥时候能回来?”
“福星请到后,少则三五天,多则三五个月,他们自然平安到家。早到晚到就得看你的诚意了。”
玉翠千恩万谢,许愿说应验了再来答谢,急火火地回到孔家屋子,直奔学校。白香衣正在上课,让她先在屋里等着。
白香衣下课后回屋,玉翠就迫不及待地问:“白老师,这阵子你又梦见春生春来他们了吗?”
一句话把白香衣问愣了,她记起上一次对玉翠说梦到他们,玉翠很欢喜的样子,就说:“梦到了。”
玉翠就念了一句佛说:“阿弥陀佛,他们哥俩平安无事,俺就放心了。”
见白香衣糊涂,玉翠就把算命的事情说了,央告她一定帮忙。白香衣暗想,自己这样的人竟也莫名其妙地成了福星,可见算命先生是信口胡诌。可是为了安慰玉翠,她还是答应了。
福星高照计划悄悄进行,玉翠为了稳妥起见,求白香衣多住了五天,住足了二十天才放她回学校。白香衣趁机调节她们的婆媳关系,如今玉翠把白香衣看得天神一般,听她的话如奉圣旨,没有不答应的,果然不再对桂兰横挑鼻子竖挑眼了。
玉翠态度的突然改变,让桂兰受宠若惊,她也尽心尽力地讨好玉翠,以博得她的欢心。桂兰不糊涂,她知道这都是白香衣的功劳,嘴上不说,心里却记下了这份恩情。
玉翠一家人的脸上都沾上了喜色,万事俱备,只期盼春生春宝回来,一家人和和美美地过日子。
白香衣却高兴不起来,玉翠越敬重她,她就越心虚气短,提不起精神。进了腊月门,她就浑身不舒服,夜间盗汗,白天没力气,坚持到学生们放假,她就头晕目眩,起不了床了。听到信的玉翠,慌忙过来探望,并非要桂兰过来服侍白香衣。玉翠心里自责,认为这是白香衣帮她家驱逐灾星伤了元气。
忙忙乱乱的,一晃眼过了腊月二十。这天玉翠婆媳正在白香衣屋里一边衲鞋底,一边说闲话,春晖一蹦一跳地闯了进来,兴奋地说:“大娘,俺春生哥春来哥回来了!”
春生和春来都黑瘦黑瘦的,穿着好心人送的破破烂烂的不合体的棉衣,浑身又脏又臭。玉翠搂着他们哭一通,骂一通,捶一通,舍不得撒手。闻讯而来的乡亲,看到这副光景,没有不陪着流眼泪的。
据春生说他找了好多地方都没找到春来。有一天夜里,钻一个桥洞子里避风,里面早有一个人先在了。都是落难的人,谁都不嫌弃谁,因为天冷,两个人就互相搂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