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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着一水儿的笑,把某一个男人夸成一朵花儿,希望能撮合这朵男人花和白香衣这朵香花开成并蒂。

    白香衣小心翼翼地一一婉拒,因为她实在没有信心,再趟一回婚姻这湾浑水。

    曹子安却是越拒越勇,时不时要弄出点暧昧来,搅乱白香衣的心。借着递东西捉住白香衣的手,含情脉脉揉搓一下;打着讨论问题的幌子,说些杂七杂八的情话。他厚颜无耻地说,自己是一根彩线,白香衣便是那根绣花针;自己是丢了伙计的秤杆,白香衣便是那没了伴的秤砣。

    起初白香衣一味地逃避,后来干脆冷下脸来。可你冷你的脸,人家照旧热情人家的热情。有一天,曹子安上课的时候眼睛里进了灰,就眯着眼睛跑到白香衣屋里,嘴里嚷:“白老师,迷眼了,快帮俺吹吹。”

    正好春生给白香衣送过来一把韭菜,还没走。白香衣就说:“春生,你快帮曹老师吹吹。”

    曹子安眼里流泪视线模糊,没看见屋里还有另一个人,没等他反应过来,脸就被春生的两只硬梆梆的大手钳住了,曹子安觉得骨头都要被捏碎了,疼得眼泪更加汹涌澎湃,不等春生吹,就连声叫:“好了!好了!撒手!撒手!”

    这一天放学后,曹子安在回家的路上挨了黑砖,大半个月没来学校,再来学校的时候,眼角的青还没有完全消退。有人问起来,他只说走路不小心,跌了一跤。

    这一跤跌得好,白香衣最有理由喝彩,因为曹子安经这一跌,本分了许多,尽管注视她的眼神仍然炙热,但望而却步,再不敢明目张胆地骚扰她。

    白香衣对土地的迷恋仍旧没变,她打算在校园的空地上,开出一块地来,种点儿蔬菜什么的。说干就干,星期天她借来了铁锨,翻起地来。她力气小,欺不住活,地没翻多少,出了一身透汗不说,细嫩的手上还拧出了几个水泡,一碰火烧火燎的疼。她拄着铁锨把子休息,心里犯开了愁,照这种干法,猴年马月也干不完。

    中午散了工,吃饭的时候,春生听玉翠说白香衣要开荒种菜,胡乱吃了几口棒子面饼子,就扛着铁锨,赶到学校,抡开膀子干了起来。等白香衣发现,地已经翻了一大片。白香衣看见春生光着膀子,油亮的皮肤上滚动着豆大的汗珠子,就拿了一块毛巾,给他擦汗。春生红着脸躲开了,瓮声瓮气地说:“俺自个来。”

    白香衣愣了愣,不由暗自发笑,眼前这个浑身腱子肉的小伙子,已经不是当年的毛孩子了,自己却还老拿他当小孩子待承。她忽然记起玉翠嘱咐她的话,就搭讪说:“春生,今年有二十五了吧?”

    “嗯。”春生擦了把汗,把手巾搭在肩膀上,又抡起了铁锨。

    “该成个家了,村里和你一般大的,就剩你一个光棍了。相中了哪家的闺女,告诉老师,我给你说去。”

    春生只顾埋头干活,半天没有言语。

    白香衣以为他害羞,就鼓励他说:“一个大小伙子家,别羞羞惭惭的,长大了,谁还不娶媳妇生孩子?”

    春生还是闷声不响,把铁锨抡得虎虎生风。

    白香衣见一会儿功夫,春生的身上又密密麻麻滚了一层汗珠子,怕他口渴,就进屋端了碗水出来。她铁定了心要让春生表个态,也好给玉翠嫂子回个话。“春生啊,今天你非给老师说个准话,找还是不找?”

    春生的脸憋成了猪肝的颜色,把铁锨往地上一插,拔腿就走。

    白香衣在他身后喊:“要走也得喝口水再走啊。”

    春生远远的站住,说:“不了,俺上工去了。白老师,剩下的活你别干,等俺散了工再来。”

    白香衣看着春生的背影摇了摇头,难怪玉翠老骂他犟种,真是一点儿也没屈枉了他。

    曹子安在教室里,装模作样地守着一摞作业本,却密切关注着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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